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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殷九龄突然笑了。
“果然是你害死了他们?”
“你这话什么意思?”
傅道之蹭的站起来,“我什么时候害过人?”
殷九龄从袖中拿出一个信封,递过去。
傅道之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从信封里掏出里面的信,目光一扫,眉头就紧紧皱起来。
这字化成灰他都认识,是薛行的。
只是这信里的内容……
“我兄弟身患重病,父亲带他进京求医,祖父写信求你,希望你看在往日情份上帮一帮。”
殷九龄:“你恨着祖父恨着薛家,不让他们进门倒也罢了,偏你还让巡捕把他们关进牢里五天。”
这话一出,连一旁的傅而立都脸色大变。
“你们不是一直好奇我来傅家做什么吗?”
殷九龄双手往前一撑,眼中灼灼烈火,“我只想为死去的人,讨个说法。”
“你兄弟死了?”傅道之大惊失色。
“京城的牢狱,那是什么地方?他一个病重的孩子怎么撑得下去?”
殷九龄顿了顿,“他就死在牢里,我父亲眼睁睁地M.L.Z.L.看着他咽了气。”
傅道之:“……”
泪光在殷九龄眼中一闪而过,“母亲伤心过度,很快就走了;又过两年,轮到我父亲。”
“……”
傅道之的脸上如死灰一般。
难怪她不要钱;
难怪她有恃无恐;
原来是因为三条亲人的性命。
殷九龄慢慢抬起头,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看着傅道之。
“当年你父亲死后,你们母子穷得连饭都吃不饱,四处流浪,你母亲跪地求人才进薛家做下人,我说得对不对?”
傅道之:“……”
殷九龄:“薛家家大业大,家里的佣人都使唤不完,你们能留下来,是薛行看你们母子二人可怜,你承认不承认?”
傅道之:“……”
“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算了,竟然还恩将仇报。”
殷九龄死死的看着傅道之,自胸口震出一笑:“你还是人吗?你还配做个人吗?”
望着殷九龄像深井的黑眸,傅道之突然感觉,有一股凉气顺着他脊椎,慢慢升到了头顶。
“不是我做的,我没有见过他们。”
殷九龄:“如果不是你,巡捕怎么会把他们父子二人抓起来?”
傅道之:“……”
殷九龄:“平生第一次进京,谁和他们有仇?”
傅道之:“……”
殷九龄:“是你自己说的,你恨不得他们死全家。”
傅道之:“……”
一个字都答不上来。
我做过吗?
好像没有。
我没有做过吗?
这又分明是我行事的风格。
书房里,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火盆里有炭“叭”的一声裂开,仿佛是死去的薛行对傅道之控诉。
傅而立不怎么有底气地问了一句:“父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傅道之看着儿子,眼神有些失神。
许久。
他还是摇摇头,一字一句回答:“不是我做的。”
像是有千万根细针扎进骨髓里,殷九龄彻底怒了,“你还是不承认吗?”
“殷九龄!”
傅道之也怒了,用力一拍桌子。
“我虽然恨他恨得要死,但用这样的手段对付一个生病的孩子,我万万做不出来。”
“傅府做不出来的事很多,但做得出来的事也不少,比如……”
殷九龄冷笑连连,“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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