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住儿子的性命,刘巡抚赶紧对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把他给我拉走,家法伺候!”
“爹,你不能这么对我。”不明所以的刘耀拼命挣扎着。
安抚好了怀中的人,沈寂冷声开口:“慢着。”
“沈侯爷,您放心,下官定会狠狠惩罚这个逆子,绝不会让沈夫人白受委屈的。”刘巡抚强颜欢笑,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看着爹爹对少年毕恭毕敬的模样,刘耀这才知道自己惹了硬茬子。
沈寂嗤笑一声:“刘大人向来公务繁忙,这种小事不如就让我来做。”
说完,他对着身后的人吩咐道。
“给我废了他的手。”
天泽动作熟练的拿出匕首,直接挑断了刘耀的手筋。
眼见自己唯一的儿子遭受了如此痛苦,刘巡抚彻底卸下了伪装:“沈侯爷,强龙不压地头蛇的这个道理您应该懂吧?”
“刘大人是在威胁本侯?”沈寂的眼底没什么温度,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无甚波澜。
刘巡抚言语间没了往日的恭敬:“下官哪敢?”
“刘大人,做人要学会知足,本侯这次可是手下留情了呢。”沈寂掀起眼皮,嘴角扬起了一抹讥讽的笑。
这句话,气的刘巡抚浑身发抖。
可是,现在的他根本连一句话都不敢反驳!
这疯子喜怒无常,很难揣测。
要是自己再多说一句,那他儿子的性命极有可能不保!
沈寂懒洋洋的开口:“我还要回去哄夫人,刘大人自便。”
“恭送沈侯爷。”刘巡抚咽下喉咙里的血沫,强忍着怒气向他行礼。
待人走后,他怒气冲冲的让侍卫将围观百姓全部驱散。
看着满地的狼藉,匆匆赶来的张县令高声喊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刘公子送到医馆!”
离开了嘈杂的人群,沈知意让沈寂把自己放了下来。
“哥哥,我要去救那个姑娘!”
沈寂拍了拍她的背,轻声道:“人就在你身后。”
被若风扶着的阿桃强忍着疼痛走到她面前。
“这位夫人,多谢您今日出手相助。”
注意到了她身上的伤口,少女一脸担心:“你还好吧?”
“我没事。”阿桃轻咳一声,嘴角溢出鲜血。
沈知意将手里的荷包丢给她:“你快去找个地方看看,切莫耽误了。”
瞧见里面露出的银票,阿桃直接傻眼了。
整整一百五十两!
“这太多了,我不能要。”
对上她惶恐的眼神,沈知意弯了弯眉:“身为女子,我理解你的不易,这些钱足够你安葬父亲后生活一段时间了。”
少女的声音如同春风一般,温暖了阿桃的心。
自从武功被废,家里惨遭灭门后,还从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此时,站在少女身后的沈寂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他低下头,贴近她白嫩的耳垂,声音低沉而沙哑:“我的小菩萨,咱们该回去了。”
“好。”沈知意红着脸,不敢在看他。
注视着两人离去背影,阿桃抬脚追了上去:“恩人,我想跟着你,哪怕做是牛做马,我也愿意!”
她跪在地上,言语坚定,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一样。
沈知意有些不知所措:“这……”
“我会照顾人,也可以端茶倒水,恩人可以随意使唤我。”阿桃泪眼婆娑,极力想要抓住面前这束近在咫尺的光。
还没等少女开口,沈寂便出声道:“救了你还不够吗?做人不能太得寸进尺。”
小姑娘心软,但他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恩人,这钱我可以不要,我只想留在你身边做个丫鬟。”阿桃不顾身上的伤,拼命的磕头。
沈知意蹙了蹙眉,拦住了她的动作:“你快起来!”
“恩人,我真的不想再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世上了。”阿桃擦了擦眼泪,语气中带着哀求之意。
最终,沈知意主动将人扶了起来:“你跟我回去吧。”
“谢谢。”阿桃抬起头,激动到语无伦次。
虽然沈寂对这个结果很是不满,但他也不敢反驳小姑娘的任何意见。
就这样,阿桃跟着他们一同回府了……
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人,青云快步走了过去:“夫人,您可真是吓死奴婢了。”
她吸了吸鼻涕,哭得泣不成声。
“我在街上找了您一圈,也没见到人。”
回来之后,青云都已经做好被沈侯爷惩罚的准备了。
幸好,少女一点事都没有。
沈知意帮她擦了擦眼泪,温身开口:“好啦,你快帮我扶着阿桃。”
听到这话,青云这才发现她旁边还站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
少女轻笑一声:“她是我救下来的人。”
“绵绵,我带你去包扎伤口。”沉默已久的沈寂动作强硬的拉着她的腕子往前走。
沈知意转过头,对着青云嘱咐:“照顾好她。”
“自己还疼着,就别操心管别人了。”沈寂冷哼一声,气急败坏的将她扛了起来。
这个动作太过羞耻,沈知意一下子红了脸:“快放开我,有人看着呢。”
“别动了。”沈寂抬手拍了下她的臀部,说话的语气颇为无奈。
沈知意顿时噤了声。
暴跳如雷的刘巡抚把书房里的所有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这个沈寂,真是无法无天了!”
“他行事作风如此猖狂,咱们不能再忍了。”张县令义愤填膺道。
冷静下来后,刘巡抚的眼神变得无比阴翳:“我前几日不是让你去找了明月楼的杀手吗?”
“大人的意思是?”张县令弯着腰,欲言又止。
刘巡抚拍了下桌子,咬牙切齿的开口:“他毁了我儿一双手,我要他的命!”
“下官明白您的意思了。”张县令抬起脖子,做了个咔嚓的手势。
思虑了片刻,刘巡抚突然犹豫了:“沈寂身边的那两个人可都是功夫顶好的高手,要想除掉他,不太容易。”
“他们就算再厉害,也打不过明月楼将近二百多个杀手,更何况,这是在我们承安县,又不是在上京。”
张县令勾唇一笑,不以为然道。
这话,无疑给刘巡抚打了个定心剂。
他坐在椅子上,长舒了口气:“做的干净点,别留下任何痕迹。”
“大人放心,下官定会做的滴水不漏。”张县令朝他拱了拱手,眸中泛着精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