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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到一个酒吧前停下,陆家文下来绕到驾驶座拉开车门。
“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洛北攥着方向盘不松手。
“万一你跑了我上哪找人,不喝也给老子进来等着。”
洛北拿出一张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和地址,你身体有任何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还有,我没义务给你当司机,你需要多少钱我转给你,算你车辆维修期间的打车费。”
“你当老子要饭的。”陆家文伸手将车熄火,然后一把将他拽下来,不由分说往酒吧里拖。
洛北一脸惨白,太倒霉了,他这是一不小心招惹上了一个无赖啊。
他想逃,奈何力气悬殊,根本反抗不动,硬被这人拉着往里走。
那姿势很滑稽,引得周围行人频频侧目,洛北脸上的温度瞬间烧起来。他只好用一只手捂住脸,咬紧牙关,心如死灰的一步步往里挪。
心不甘情不愿,完全被迫。
穿过一楼舞池里群魔乱舞的人群,到二楼的包厢,洛北死活不愿意往前走了。
这无赖一身高奢,满脸煞气,开豪车还竖中指,一看就是混不吝的二世祖。
八成吃喝嫖赌,五毒俱全。
谁知道这扇门里面都是什么人,万一在进行些不法勾当,不巧被警察一窝端了,自已岂不是跟着倒大霉。
天地良心,他可是遵纪守法认真纳税的三好公民,绝不能跟这样的人混在一起。
洛北扒拉着门框,怒瞪陆家文,“你再这样,我喊人了。”
陆家文看傻逼一样瞅他,“你一个男的还怕我非礼你不成,你喊呗,看谁理你。”
洛北满脸通红,张张口还真不好意思叫出声。
陆家文打开门,一把将他推进去,“进去吧你!”
洛北“啊”一声,赶紧捂眼睛。
“我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不关我的事。”
陆家文忍无可忍,往他脑袋上拍一巴掌,把他手拽下来,无语道:“有病啊你,去边上安生等着。”
洛北被迫睁开眼睛,定定神,看到沙发上一男一女。
女人神色凌乱,垂眸抽烟,有种颓靡绮丽的美,而他旁边的男人是——
“秦总?”洛北讷讷出声。
陆家文扭头,“你认识阿珩?”
洛北木然点点头,算是认识,只不过不熟。
毕竟苏莞汐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是好友的上司,现在勉强算是祝谨宸的同居者。
苏莞汐抬头看见他,似乎也有些意外。
陆家把外套脱了,往沙发上一扔,“这小孩把我车给撞了,等会得给我当司机,就让他跟着上来了。”
洛北抿着唇表达不满:“我没想上来,是被你强迫的。”
陆家文冷冷扫他一眼,洛北尾音很怂的低下去。
这包厢气氛显然不对,莫名有些压抑,而且就他们仨人,感觉有正事要说。
这种情显然不适合有他这个外人在,为避免大家都尴尬,他对陆家文说:“我出去等你。”
陆家文攥着酒杯转过身,靠近他威胁。
“最好等会我出去能见到你,要是跑了再被我找到,后果会很严重。”
洛北被他摄人的狐狸眸子逼出些冷汗。
这人跟苏莞汐相熟,那就说明他们是一个层级的人物。
这类人,非富即贵,手里要么有权要么有钱,更可能两者皆具,反正不是他一个无名小卒能惹得起的。
洛北点点头,保证,“我不走,我出去透透风。”
陆家文这才放他离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问夏竹清:“我刚下飞机就赶过来了,你跟老贺怎么回事,吵架了?那也不至于玩失踪吧。”
夏竹清不是这种小家子气的个性,她向来说一不二,遇强则强,堪称女汉子。真要跟贺庭吵架,也一贯热吵而非冷战,更不可能玩失踪这种幼稚的戏码。
陆家文没当回事,翘着二郎腿懒懒道:“老贺给我打电话,急的跟孙子似的,说说呗,他怎么惹你了,我跟阿珩给你出气。”
苏莞汐睥他一眼,没接话,而是担心的看向夏竹清。
他一早接到贺庭电话,就去夏竹清的住所了,敲了半天门没人应。
好在她住的是医院给教授们统一安排的酒店公寓,找了物业刷开门进去,才发现人就在屋里,哪也没去。
只不过状态很差。
房间内窗帘紧闭,夏竹清抱着双腿窝在沙发上,形色憔悴,双目失神,像被全世界抛弃那般颓废,茶几和地板上,散落了一堆烟头,空气中全是刺鼻的烟味。
“竹清,你怎么了?”苏莞汐从没见过她这样,一时有些愣住。
夏竹清缓缓抬起头,看到苏莞汐,眼泪哗一下全涌出来了。
苏莞汐走近,夏竹清再也绷不住,抱着他哭的昏天暗地,把苏莞汐肩头的衣料都打湿了。
许久之后,嗓子都哑了,夏竹清才呼出一口气。хl
“贺庭出轨了。”
“什么?”
苏莞汐有些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贺庭和夏竹清从小青梅竹马,两人初中早恋,高中向双方家里坦白,后来又一起出国留学,夏竹清学医,贺庭搞金融。
这么多年,感情一直很好,他和陆家文时不时还要被喂一嘴狗粮,甚至婚礼就定在两个月后。
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变故?
苏莞汐不太愿意相信贺庭会出轨,毕竟作为男人,他比自已和陆家文都靠谱。
不是说他贬低自已差的意思,是因为在祝谨宸之前,他从未考虑过结婚生子这件事,而陆家文浪荡人间,女朋友以月为单位更新,几乎没有空窗期。
而贺庭不一样,他十八岁时就向夏竹清求婚了,可以说是一个行事作风,言行举止最接近正常人的男人。
“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夏竹清冷道,“小三亲自给我打的电话,涕泪横流的说他们才是真心相爱,求我给他们机会。”
“三年,他竟然在三年前就背着我和这个女人搞上了,我真是蠢透了,从来没怀疑过他。”
夏竹清痛苦的说完这些事情,人已经很虚弱了。
苏莞汐怕她身体吃不消,弄了些吃的过来,劝她吃了几口食物后,让她休息,可夏竹清根本睡不着,整个人形如枯木,走两步都要倒下的样子。
到晚上人总算好了一点,又精神亢奋的要出来玩,说凭什么那狗男人犯的错,要她伤心伤神。
于是就来了这里。
以往苏莞汐都会让祝谨宸帮自已处理一些琐事,但昨天她过度劳累,早上睡的那么香甜,苏莞汐有些不舍得惊扰她的美梦。
女人是需要疼的,这是那天母亲交代他的话,他要在潜移默化中让祝谨宸感受到他的爱意。
而陆家文听完事情经过,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比苏莞汐更明白,男人本质贪婪,热衷寻求刺激,贺庭不过是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
要不说陆家文根本不信结婚那一套,领个证就真能把人拴住了?可笑!
想出轨的男人,除非剁了胯下那东西,不然一切都是徒劳。
还是自已这样好啊,不走心只走肾。
他不伤害别人,别人也甭想惹他心碎,省心省力,最多费点钱,反正他又不缺那玩意儿。
洛北出了包厢门也没走远,就在二楼的待客区坐着。
楼下太闹腾,他这一天拔了几十颗牙,看见人呲着牙他就痛苦。
要了一壶养生茶,里面泡着菊花和红枣,还有几粒枸杞,几杯热茶下肚,燥郁之气平复许多。
闲来无事,给祝谨宸打了个电话。
“柠宝儿,独守新居你是否伤心抑郁,别难过,我知道你家秦总在哪。”
“v我50,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但能买你如意郎君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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