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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建业一听,愣怔半晌。
  但一想,这小丫头都预知到他来干什么来,那一定有点本事!
  大丈夫能屈能伸。
  此时只要能救他儿子,跪下求她都行。
  “大师!您一定有办法救我儿子!”
  陈总的态度跟下午判若两人。
  再没有一点不敬。
  主要是陈俊朗已经被绑架了三个小时。
  根据绑匪发来的视频,警方推断,陈俊朗很可能已经受了重伤。
  陈建业不敢拖,可也帮不上忙。
  商人本就很相信神佛。
  他虽然已经找他最信任的大师傅帮儿子护体。
  可莫名的,他就觉得这小丫头有两把刷子。
  陈建业无比虔诚地朝着夏葵拜了拜,“大师,求您救我儿子,我愿意每年给道观供奉香火。”
  陈建业的意思十分明确。
  大师,您开个价,只要肯救我儿子,每年捐多少钱,您说,我拿。
  这么硬核的条件,夏葵哪能不心动!
  她想到十七代老祖宗的金身像,笑得眯起眼。
  不过,张口说出来的,却还是毫不留情的话。
  “我只算命,不改命。他作孽太深,今日的果,都是往日的因,现在老天爷找他算孽障,我插手会被雷劈。”
  陈总脸色青青红红。
  不过还是压着火气解释,“大师!我儿子虽然顽劣,但心地善良,没伤过别人。您是不是一个没留神,看,看岔了……”
  陈建业不敢直接怀疑夏葵。
  有求于人,当然不能惹怒大师。
  可夏葵哪里是懂得委婉的人。
  她一脸认真地回答,“我不会看错,但你很瞎。假儿子天天在身边,你怎么都不知道他是个禽兽?”
  这话骂得实在太直接。
  想陈建业一个上市集团的大股东,竟然被个小丫头摆脸色。
  这面子里子都挂不住。
  她不肯救人不说,还一桶一桶脏水往陈家泼。
  是可忍孰不可忍。
  陈建业捏紧拳头,被气得不轻。
  “我尊称你一声大师,是给你面子。
  你无凭无据往我儿子身上泼脏水,实在是欺人太甚!
  你要是本事不够,救不了就大方承认,胡说什么因果报应!”
  他呵斥得凶,可夏葵毫不在意。
  她不急不躁地道,“他不是你儿子,你这辈子没有儿子命,只能生女儿。”
  “你!你!”
  陈建业被夏葵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赶紧翻出口袋里的速效救心丸,倒出来一把,全部塞入口中。
  半天才缓过来气。
  顾白野一看这不行,别闹出人命,想上前劝慰几句。
  可陈建业横臂一挡,马上表明了立场,“伏雪的事,我没精力管了,以后你顾家也别再来找我!”
  说完,他就恼怒地瞪了眼夏葵。
  接着甩袖走人,离开了顾家。
  ……
  顾白野无语。
  顾家这纯纯是为了这小丫头背锅。
  他看向夏葵,冷哼一声。
  对于她到处惹事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丝毫不觉得意外。
  顾白野坐上车,没管夏葵,直接开车进了院子。
  院子离别墅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夏葵也不恼,抱着小黑,跟着晃进了院门。
  嘴里唱着不着调的歌。
  闲散地朝着别墅走去。
  ……
  第二天一早,陈家四公子被救出来的新闻登上头条。
  提心吊胆,看了一晚上戏的网友,终于可以安心地睡觉了。
  熬了一夜的江声回到顾家。
  顾白野正在吃饭,看到他问道,“二哥,吃早餐了吗?”
  江声瞥他一眼,朝着楼上扬扬下巴,“跟我上楼。”
  说完,他就直径上了楼梯。
  顾白野,“……”
  他看着手里才咬了一口的包子,无语地又放回了碗里。
  弟弟一定是顾家最低等的生物……
  他洗了洗手,跟着上了楼。
  江声在书房等他。
  顾白野一进来,江声开门见山问道,“那小丫头,你怎么遇见的?”
  “谁?”顾白野一怔,“夏葵?”
  不知道二哥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人。
  他坐进书桌边的转椅,放松地靠向椅背,脚懒散地搭在了书桌上。
  接着带着无限悔意地叹了口气。
  “这事,要从我找伏雪,追到大道村说起……”
  ……
  顾白野自动自发地省略了夏葵说她是顾家老七的事。
  顾家有钱,当时老妈生产都是在VIP病房,一层楼才她一个产妇,怎么可能抱错孩子。
  这种胡言乱语的话,只会让顾家人怀疑夏葵贪图富贵。
  顾白野见不得那傻丫头犯蠢,一来上京就得罪一整个顾家。
  他把其他在大道村的经历,给二哥讲了一遍。
  江声听他讲完,脸色深沉,眉头紧锁。
  他之所以把顾白野喊来问话,就是想知道,这丫头,是不是后面还有什么靠山,或者掌握内幕的渠道。
  如果没有个庞大的组织,那这小丫头,知道的,也太多了……
  江声在陈家加了一宿的班。
  全警局的专家英才都被派往陈家。
  各行各业的大佬,通过各种分析调查,终于在凌晨三点,透过绑匪电话里的救护车警笛声,摸到了他们的方向。
  人质被绑在一户住宅。
  警方赶到时,陈俊朗已经休克,再晚来一步,可能就救不回来了。
  救护车立刻将他送到了医院。
  警方抓了三名绑匪,连夜审讯,终于摸到了事情的真相。
  而真相——
  竟然和夏葵说的一模一样……
  江声审讯时,听到犯人交待的事实,越听越惊。
  画,就是陈俊朗偷的。
  他睡了曾经的黑道二当家的女人。
  绿帽子给人家扣得实诚。
  二当家气得差点割了他一个肾,最后陈俊朗哭着要赔钱,二当家才勉强留他一条小命。
  陈俊朗成天吃喝嫖赌,手里哪剩什么钱,这种事他也不敢跟家里老子要,不得已偷了家里那幅价值三千万的名画。
  可是没想到丢画事件在网络上发酵,闹得人尽皆知。
  那幅画,二当家倒不出去手,拿不到钱。
  这才一气之下,又把陈家四少爷给抓来了。
  当时那画丢得离奇。
  陈俊朗甚至有不在场证明。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把画偷到的。
  夏葵,又为什么全都知道……
  江声陷入深深的迷雾之中,在本子上写下夏葵两个字,又在名字上重重打下一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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