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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绮很明显能感受到对方的态度,不想和谢家有一点纠缠。
  关于这点,谢绮也能理解,黄淮作为参知政事,以他为首形成的削藩一派 ,自然为保皇权,恨不得铲平藩镇。
  而如今用谢绮夺取贺州,于黄淮而言,心中的疙瘩,自然放不下。
  不过这并不是谢绮该考虑的问题。
  她无视话音中的情绪,反问黄淮:“如今需要朝廷封我为节度使,我才能代表贺州归顺,但是……”
  谢绮话锋一转,“我并无心做节度使,倒是想让另一人来做,可是那人被皇帝判了流刑,我想着将功劳放在他身上,借献城为名,能否赦免他的罪行,再入天子城做官。”
  黄淮很快听出了端倪:“此人曾在天子城为官?”
  谢绮点头,“是一个很有胆识的谋臣。”
  “他叫什么?”
  “魏时同。”
  谢绮顶着的满天星辰回到住处,却发现宅院内空无一人。
  她遥望一眼屋堂 ,发现室内并无灯火。
  江银廓和魏时同不在,谢绮不禁心中担忧,可转念一想,没人能拦住江银廓,心说没必要太过担忧。
  等了一个时辰,弯似的月亮悬在天上,谢绮听见人声,从桌前起身。
  门外的人费力开锁,谢绮心知是他们回来,放下戒心出门迎人,刚出屋堂,只见江银用肩膀撑起魏时同的身体,艰难朝里面挪动。
  抬眼间,她望见谢绮,如同见到救星,扬声说:“快,快帮忙。”
  谢绮走过去,抬起魏时同另一只肩膀,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
  “喝了多少啊?”谢绮惊叹,又被魏时同身上的酒味熏得不得不仰起头。
  二人合力将抬到床上,烂泥似的魏时同猛然翻了一个身,嘴里咕哝着,语含混地呼唤着什么。
  谢绮站在床边听了半天,没听清他的醉话,只好问身后歇脚的江银廓。
  “他怎么了?”
  江银廓的神情复杂,想了一会儿,从思绪中捋出一个开头。
  “你应该记得魏时同中过毒吧。”
  谢绮一怔,“就为这个喝多?”
  江银廓摇摇头:“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他托我去问关于下毒之人的消息,然后就变成了这样。”
  谢绮没有想到酗酒与中毒的关联,懵然望向江银廓。
  结果江银廓也是一脸空茫。 谢绮望向昏睡的魏时同,有些想不通。
  “他还说了些什么?”
  江银廓摊了摊手,“我也很想知道,可这小子进了酒楼就开始海饮,根本拦不住,他连菜都不吃……”
  二人终究没有找到原因,各种曲折似乎只要眼前的酒鬼知晓,于是纷纷散去,等第二日魏时同酒醒再说。
  因为身处异地,谢绮睡得浅,天光一亮便睁眼,她穿好鞋袜走向庭院,却发现魏时同坐在院中,弓着腰,一副气数将尽的模样。
  听见脚步声,魏时同回头,脸色苍白,眼底血丝遍布。
  谢绮走过去,观察他的面色,“你看上去不太好,要不让江银廓给你瞧瞧?”
  “不需要,宿醉而已。”魏时同喃喃说了一句,忽然抬起头,“你如何认识黄淮?”
  人生中哪有什么巧遇高人。
  五年前,谢绮挟周道山出逃,一路上都是追捕自己的瀛洲兵马,相遇即恶斗,她在甜水河登船时,受了很严重的伤。
  河船顺流而下,到达天子城时,谢绮双眼睛早已累得看不清,她知道黄淮是主战派,于是想去他的府邸碰碰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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