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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项准的脸在眼前放大时,林颂清忙得闭上了眼睛,她感受到对方略显急促的呼吸以及温热的嘴唇。
  两人都是生手,连着牙齿都碰出声响。男人身上冬日的冷冽味道包裹着林颂清娇小的身躯,鼻尖也蹭在一起,好不亲密。林颂清不知想到了什么越发紧张,涨红着脸差点喘不过气来。
  片刻之后,林颂清忽然觉得身上的项准重了许多。睁开眼一看,就发现项准竟然睡着了。
  “什么酒后乱性,我看是酒后睡大觉!”林颂清缓了半天才发觉这项准是醉倒了,彻底不省人事。她的酒意下了一半,摸了摸嘴唇后又想起刚刚那个吻,便有些害羞又带着恼怒地踢了项准一脚。
  这喝了酒的男人睡着之后如同一头牛,身子沉也搬不动。林颂清只好叫了人进来,一同给项准更衣洗漱之后才睡了下去。
  林颂清喝了酒,心脏跳得很快。她侧躺着看着项准的嘴唇,伸出手偷偷摸了一把,确实柔软又温热。见项准还是呼吸匀称好不动弹,又抚上他的眉间与高挺的鼻梁。
  “这人竟是个呆子。”林颂清见身旁的人是真睡着了,便没忍住嘀咕。越想越气后,又从被窝钻出来给了他一拳才算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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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项准醒来时只觉得头疼欲裂,回想很久才发现是昨夜喝多了酒。
  低头一看,林颂清正揽着自己的手臂恬静地睡着,发丝有些凌乱,更添几分妩媚之感。轻盈的呼吸喷洒在项准的肩膀,让其身体免不了起了颤栗。
  正在项准进退两难之间,林颂清醒也醒了。她见到项准正低着头注视着她,忙着就松开了他的手臂。
  “今日你睡得这样晚?快些起来去上朝吧。”林颂清忘了眼窗外正升起的日头,心下想着这时辰定是不早了。
  项准便起了来,只是穿衣服时总背对着林颂清,也没让她帮忙打理衣物,似是又什么遮掩。
  “等你下朝,直接去林府吧。”林颂清虽不解但也想不出什么原有,便在项准往外走时在他身后说了一句。
  “好。”项准压了压刚刚那阵无名火,忙着就走开了。
  项准与林靖川下朝时也才辰时,二人便先行一步一同回到了林府。
  老丈人也是第一次清楚看清女婿的样貌,免不了在喝茶的时候多看了几眼。模样确实不错,与自家女儿甚是相配。
  想当初一家人还为了嫁给项准而头疼不已,又说他相貌丑陋,又说他性格残暴。现在看来他为人刚正,有勇有谋,还生的这么俊俏。先前的种种担忧都是徒劳,现在有不少官员还来揶揄林相,有项准这么个好女婿。
  “岳父大人有何指教?”项准倒没往那方面想,只是觉着林靖川总是有意无意地在打量自己,只以为是刚刚在朝堂上与岳父多有探讨所致。
  林靖川经他这么说,倒是想与他说一说今早在朝堂中的关于西海如何治理来有所讨论,“今早陛下提出,以西治西一事,我倒是觉得确实有益于我大梁。一是减少西海人的抵触之情,二也是节省一点国库开支,三呢也是西海现在留下来的人也是先前算得上对大梁一直忠心之人,确实可以为我们所用。”
  “以西治西这个想法固然是好的,可若是不由大梁官员统治也怕被其反噬,再起战乱。”项准摇头,若是以西治西,那和之前夏氏掌权也并无什么区别。
  “话虽如此,可毕竟···”林靖川知道项准之前在西海用的是什么雷霆手段,多少西海人葬送在白狮营的刀口之下,“现在那些反叛之人多已伏法,留下的多是善良之辈或妇女孩童。人性本善,我们理应给予他们一些机会。”
  项准听了岳父的说词,肯定了其中的一部分,“给予机会不假,否则我也不会留下那么多百姓性命。只是治理一事,还需大梁派遣将领及文官,彻底改善风化。从根本上教会西海人如何劳作,否则西海还是会因为缺少粮食,逐年来我大梁侵扰。也需普及一些刚需伦常等,使之彻底忠心臣服于我大梁。”
  林靖川叹气,“陛下毕竟也还有着防范西海之意,就是怕西海若是学会耕作以及大梁的礼治与律法,难免又一日又壮大起来。”
  “西海既已经被我大梁收复,就要视其为大梁国土。既是大梁国土,便需大梁人管辖,方能改善其野蛮习性。”项准知道大梁对西海还是有防范之意,但已经辛苦夺回的国土,不可能再放任不管,由其自生自灭。
  二人因西海治理一事在朝堂上已经多有讨论,回到家也是各持己见争论不休。直到林颂清来了,还是没停下来,林颂清便在一旁认真听着。
  “你们在这里争论不休,为何不提议皇上由大梁和西海一同治理呢?”林颂清听了一盏茶的时间,也算是听明白二人在说什么了。
  二人皆是一惊,林靖川更是不假思索的反驳道,“你一个女儿家胡说什么。”
  “说起来倒是个好办法。”项准仔细琢磨着,“眼下若是共同治理,可让大梁与西海官员数量相对持平,这样对朝廷管辖有益,对西海安定也有益。”
  林靖川皱着眉头思索着,“若是这么一来,投入下去的成本也着实不少,陛下恐是不许。最重要是,陛下心中派遣出去的将领也迟迟未定,想来是怕其功高盖主。”
  林相的意思是项准虽收复西海,但若是继续派项准统领西海,陛下必定心生忌惮。现在正在西海的林颂铭也是一个道理,陛下不会让一家掌握太多实权。但是现如今确实没有更好的人选,所以也正因此事犯愁。
  朝堂上的事情,两个大男人又开始讨论得激烈。林颂清耐着性子听了许久,实在觉得无趣,便去找了母亲柳氏。
  “娘!”林颂清一进房门就大声喊道。
  “哎哟,怎么嫁了人还是这副孩子样。”柳氏本在做着女红,林颂清在身后这么一喊,吓得乱了针法。但她也只是嘴上说说,马上便放下了手上的小衣物。
  林颂清定睛一看,发现柳氏正做着奶娃娃的衣物,还有可爱的帽子和小鞋袜,“娘!大嫂有喜了?”
  柳氏摇头,“没有的事,也不想想你大哥都出去多久了?”
  “那你做这些干嘛?让府里姑娘们做就是了,别伤着眼睛。”林颂清不解。
  “先做着备上,以后留给你和你大嫂的娃娃用。”柳氏笑盈盈地看向林颂清。
  林颂清登时红了脸,“娘你就会打趣我!八字还没一撇呢。”
  柳氏抬眉,“还没?还没?”
  “先前他不是怕辜负我嘛,还怕自己哪天就死了提前写了和离书,就也没有怎么那个了呗。”林颂清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又把自己先前在大婚当日没让项准上床一事与母亲说了。
  柳氏听得直皱眉,“我看这项准一表人才的,想着你俩肯定好事将近。现在想来你们都是单纯孩子,不如改日喝点酒助助兴?”
  “他这人酒量一般,喝不了几杯就倒头醉了!”林颂清嘟囔道,昨日的情形她可是颇为无语。
  “算了算了,他是个傻孩子死心眼,你就别跟着傻了。”柳氏说着从身后哪出了件东西,“这个给你,快生个外孙给我抱抱,你大哥大嫂聚少离多,我可指望不上他们。”
  林颂清展开母亲给自己的布袋锦囊,打开一看里头居然是件粉色的薄纱肚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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