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柳觉着这话听起来格外的有点虚伪呢?她抬头悄悄的看了眼楚启君,却见他笑的温和如风微微拂过脸庞,令人觉得恰到好处十分舒适。
而荣阳公主顿时跪下,感恩戴德地说道:“皇上对荣阳一家的大恩,我们实在是无以为报,皇上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说。”
见荣阳公主都跪下了,丝柳舒敦以及老爹都觉得也该跪一下。
楚启君待他们都跪下来了,这才急急将荣阳公主搀起身,一边急切地说着,“姑姑,朕都说过了,自己家人无须多礼。丝柳表妹你们也都这般见外吗?”一边又来搀扶连清厌和丝柳以及舒敦三人。
这家伙,看起来像个笑面虎呢,表面上看起来温文尔雅又很懂礼,但其实每次都故意慢一拍,再装大度,哼,看来他其实召娘回京确实也没那么单纯嘛。
丝柳的杏眼笑成了月牙形状,一派天真无邪地说道:“皇帝表哥,总之该遵守的礼仪是不该少的,免教别人看见了,说我们没有教养呢。”
要知道当年四皇叔干的蠢事还把娘给拖下水,是因为皇爷爷和皇祖母宠爱才免于一死,但不代表三皇叔和楚启君就不恨娘了。
楚启君亲呢地摸了摸丝柳的脑袋笑道:“你说的也对,毕竟宫中不比宫外。虽然朕是一国天子,可如今也不过才刚刚上位,眼下也有诸多臣子不服与朕。”
说到最后,楚启君叹息一声,神情显得有些落寞。
荣阳公主闻言不由地有点心疼了,不过也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心疼一下,表面上故作担忧地看着他。
刚要开口安慰来着就听楚启君说道:“姑姑有所不知,如今朝堂之中,尤其是丞相为首,似乎对于朕继位颇为不满,当年父皇登基时,他就颇有微词。父皇与朕皆是徳位正统继成大位,难道就不配做这个皇帝吗?还是说在丞相的眼里,当年的反贼就适合吗?”
“皇皇上,此话万万不可说啊,当心隔墙有耳。”荣阳公主听他说这番话顿时吓得两腿打闪,她刚从不毛之地回来,早已远离是是非非可不想在卷入这些纷争里。
当年,四皇子可是与丞相之女苏婉清差一丢丢就成亲了呢。
两家人走的极为密切,说不定当年四皇子篡位,丞相也在背后悄悄支持。
但丞相很狡猾丝毫没有露出破绽,因此四皇子谋反一事败了之后,丞相立刻与之撇清关系,丝毫没有受到牵连。
“姑姑,启君如今的亲人已不多了,只希望姑姑能看在骨肉亲情的份上能帮帮启君。”楚启君恳求道。
如此示弱,倒是荣阳公主没想到的。
不过她更是一脸苦楚地说,“皇上,我们一家刚从崇州回来,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力可以帮到皇上的?当年我也是被楚文佑算计,并不是有意与德善帝为敌,如今更是没有什么能力能帮到你的。”
看来孝文帝确实是惦记着她那点金山银山,莫不是德善帝临死前告诉他的吗?
楚启君的表情很平淡,似乎没有什么起伏,但眼底却闪烁着异样的光,荣阳公主看不清楚。
楚启君笑的委婉,脸上闪过一丝忧虑,语气低落地说道:“朕知道,只要姑姑不与朕为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