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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绮一向对别人的情绪十分敏感,虽然只是短短的接触了两次,但她依然敏锐的捕捉到了许熹对她的特别。
高高在上的男人,从生下来便在权力和金钱的顶端。
因为身体不好,性格更加敏感阴翳。
他看起来平时应该是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身边的保镖连抬眼看他都不敢,就连最亲近的人,那位照顾他生活起居的阿姨,也小心翼翼的看他脸色说话。
但就这样的他,却对司绮有着莫名其妙的纵容。
察觉到这一点,司绮心里更有了谱。
她才懒得去探寻这份纵容从何而来,她只想打蛇随棍上。
趁热打铁,然后赖上他。
*
娇滴滴的美人泫然欲泣,嘴里说着疼,眼睛小心翼翼、软软的看着自己。
许熹叹了口气,
“给你吃一颗止疼药?”
“不要,”
司绮摇头,“止疼药起作用还需要半个小时呢,可是现在就好疼~”
“那你想怎么样?”他无奈的问。
这一幕要是被外人看到了,大概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但司绮绝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她做作的歪头想了想,将自己手上的腿往许熹脸前送了送,
“哥哥帮我吹一吹。”
许熹忍俊不禁的低笑了一声,“药不管用,吹一吹难道就好了?”
“是呢~哥哥吹一吹嘛~”
疯了,他这是在做什么!?
理智和教养在身体里叫嚣着拒绝,但许熹还是低下头去,在贴了医用纱布的伤口处,轻轻吹了一口气。
和呼吸的时候鼻间吐出来的气息完全不同,吹出来的气冰凉很多。
夏末的室内本就燥热,虽然有中央空调在运作,但人的身体依然维持着较高的体温。
微风带着凉意拂过被痛觉麻痹的皮肤,周围泛起一片鸡皮疙瘩。
“现在呢?”许熹低声问。
司绮咽了咽口水,颤声回答,“好一些了,哥哥,再吹一吹。”
“好。”
男人的嗓音不再清润,带上了一丝微微的沙哑。
他俯下头去,再吹了吹。
*
两人之间的距离因为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拉进了很多,司绮摸了摸轮椅的扶手,看着眼前的大长腿,忽然开口问道,
“哥哥,你的腿怎么了?”
许熹眼神一闪,抬眼看她。
司绮继续问道,“那晚在清浊门口,你明明好好的站着,怎么会需要轮椅呢?”
她的眼神里一片见底的清澈,里头出了单纯的好奇以外,并没有别的东西。
许熹面无表情的回答,“懒得走。”
“哈?”
司绮怎么也想不到会答道这样的答案,嘴唇微张,一时呆在那里。
“呵,”
男人看了一眼她的傻样,轻笑出声。
那张像藏在晒不到阳光角落里、阴冷冰块一样的脸,终于绽放出了不一样的风景。
眼里的笑意融化了薄唇的寒凉,和鼻梁上的红痣交相辉映,晃得司绮看入了迷。
“哥哥,你过来一些。”于是她对许熹说。
男人将轮椅往前移动了一米,回到了刚才包扎上药的位置。
司绮的左腿也被带动着向上折了起来,将那惊心的逆天腿长展现的淋漓尽致。
色眯了心窍,她俯下身,在许熹的鼻梁上印下了一个轻吻。
跳舞的人身体柔软的不像话,她的臀还靠坐在书桌边,一只腿几乎对折,但腰也能塌那么下去。
连许熹都忍不住往后多看了一眼。
*
“哥哥有没有听说过锚定转移?”
司绮坐直了身体,但受伤的左腿依旧留在轮椅上。
因为刚才的靠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约等于零。
低声说道,“大概就是将注意力锚定在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以达到转移注意力、减轻疼痛的效果。”
“哦?”
许熹往后靠了靠,好整以暇的看向司绮,眼里带着笑。
司绮手指点了点自己大腿上受伤的地方,
“伤口还是很疼呢~哥哥试试这个办法吧~说不定会很有用~”
许熹的手指也点了上去,在医用纱布的边缘打了个圈,
“要怎么做呢?”他问。
此时的声音已经彻底变得沙哑,听得司绮心痒痒的。
她抬脚,放到了扶手上,和面前男人专注的四目相对,
“哥哥的腿不好用,难道手也不好用吗?”
“只要让别的地方受到比伤口这里、更大的刺激,不就可以了吗?”
许熹眸色黑沉,在眼前的腿上慢条斯理的扫了一遍,
“锚定转移啊.....”
“哪里?”他问。
司绮闭上眼睛,“自然是....离伤口越近越好...”
“哦....这里吗?”
“....”
司绮已经咬紧了下唇,说不出话了。
*
在安静的午夜,紧闭的空间里。
浴血的妖精终于在引诱圣僧的过程中,不小心掉进了自己编织的陷阱里。
许熹的腿脚不好,但手确实没问题,灵活轻盈。
......
直到司绮挣扎着说不觉得疼了,许熹才住了手。
房间安静了下来,却陷入了更暧昧的拉扯中。
鼻间萦绕着一股神秘的香气,许熹垂着眼睛一直都没有往前看过。
但十指既然能连心,也能连接五感。
右手将摩挲到的所有细节早已都传送到了大脑,如今的低头垂眼,也不过就是欲盖弥彰罢了。
香味好像越来越浓,顾不上操控轮椅了,许熹倏地起身,大步离开了书房。
司绮也依然维持着紧闭双眼的姿势,直到面前的男人离开,她才红着脸睁开了眼睛。
前方卧室的卫生间里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水流声,她抬手捂住了心跳过快的胸口,从书桌滑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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