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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靳言收到乔星纯的信息,眯着眸反反复复看了几十遍。
  她突然问他睡没睡做什么?
  他要是说没睡,难不成她还会赶过来陪他?
  薄靳言蹙眉,编辑了一段文字又默默删掉。
  十分钟后。
  他总算成功发出了信息:【有事说事。】
  【谢谢你的衣服,还有谢谢你帮我改稿,我会好好努力,尽快跟上现阶段寰宇集团的营销节奏。】
  【你打算怎么谢?说来听听。】
  【以后工作日,我给你带早餐,行吗?】乔星纯原本想问他,想要她怎么谢,仔细考虑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妥。
  她怕她随口一问,薄靳言又一次要她以身相许。
  薄靳言没有回信,不过他给她回了个电话。
  “喂,薄总?”
  “嗯。”
  薄靳言应了一声,就没再说话。
  乔星纯攥着手机,听着他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小声问道:“薄总,你感冒了吗?”
  “我躺在床上,声音可能有点变化。”
  “打,打扰了。”
  “呵...”
  薄靳言的嗓音压得很低,极具质感的音色低醇性感,好听得要命。
  乔星纯的耳朵像是被烫了一下,下意识地移开了手机,“怎,怎么了?”
  “不是要道谢吗?我给你一个好好道谢的机会。”
  “哦。”
  乔星纯悄悄地吞咽着口水,润了润嗓子。
  她此刻嘶哑的声音对比他悦耳的声音,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怎么不说话?”
  “...谢谢薄总。”乔星纯藏了一肚子的话想要跟他说,可一紧张,全给忘了。
  “还有别的?”
  “有的。”
  乔星纯考虑再三,还是觉得应该把事情说清楚。
  “说。”
  “昨晚我突然情绪失控,不是因为你。”
  “那是因为什么?”
  薄靳言从床上坐了起来,深邃的眼眸里藏着一份认真。
  “我有一点点...”阴影。
  乔星纯鼓起了勇气想要和盘托出乔家落败,无数债主上门追债时,她遭受的那些让她难以启齿的骚扰。
  然而她话才说一半。
  就被薄靳言给打断了,“霍家老头来电,我接一下。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尽量简短点。”
  “没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乔星纯想了想,有些事似乎没有必要告诉他。
  那段过往都过去好几年了,他已经开启全新的生活,她何必再勾起他不好的回忆?
  “薄总,晚安。”
  “嗯。”薄靳言不习惯和任何人道“晚安”,只敷衍地回应着。
  在他看来,“晚安”这样的字眼应该算是有情人专用。
  他和乔星纯的关系。
  远没有那样热络。
  帮她改稿,是因为她挺有策划头脑。
  头一次就能做到这个份上,挺厉害。
  —
  第二天清晨,华橙影业项目研讨会上。
  乔星纯发言后,偌大的会议室里,愣是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安静得仿若一场至关重要的考试现场。
  薄靳言的视线在每个人的脸上扫了一圈,而后自顾自地鼓着掌,“不错,点子很新。”
  众人见大老板表了态,这才活络了起来。
  作为这个项目的重要合作商,林如湘也全程参与了研讨会。
  她原本是打算来看乔星纯出洋相的。
  不成想...薄靳言竟认可了乔星纯的方案。
  林如湘攥着衣角,顺着薄靳言的视线看向主讲台上的乔星纯,心底里的危机感愈演愈烈。
  此前她从未看到乔星纯这一面。
  总以为乔星纯除了在声色场合卖笑,就只剩下了穿着灰不拉几的保洁服默默无闻的一面。
  “没有异议的话,就按这个方案执行,乔星纯为总负责人,其余人必须无条件配合。”薄靳言说完,便合上了桌前的文件夹。
  “薄爷,我有话要说。”
  林如湘咬着唇,一副要哭了的样子,看上去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怎么了?”
  薄靳言看向她,深邃的眼里藏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乔星纯说的这个方案,是我先想出来的。”
  “刚才我还在纳闷,她的想法为什么和我的不谋而合。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不对劲。”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乔星纯窃取了我的创意和想法?”
  林如湘的声音并不大,但足以让在场的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天哪!乔星纯她怎么敢?老板娘的创意都敢窃取。”
  “谁说不是呢!这胆子是真大,三观也是真稀碎,抄袭盗窃,可耻!”
  “你们说薄总会护着谁?”
  “这还用问?肯定是林小姐。”
  “我觉得未必。乔星纯才来公司几天?就从小小的保洁员,晋升成了总裁办秘书,她的手段可不简单。”
  众人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纷纷来了兴致,坐等薄靳言表态。
  乔星纯倒是很淡定。
  这份方案有一半是薄靳言改的,林如湘这回算是彻底踩雷了。
  然而,让她始料未及的是。
  薄靳言听了林如湘的说辞,真就转过头看着她,板着脸一字一顿地问:“怎么回事?解释一下。”
  乔星纯听他这么一说,便知他有心护林如湘。
  她勾了勾嘴角,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薄总,这份方案有一半的内容,是你改的。怎么回事,你难道不清楚?”
  她话音一落。
  所有视线又集中在了林如湘身上。
  林如湘眼皮狂跳,她是真没料到这份方案薄靳言改过。
  所以...她该怎么收场?
  林如湘急得额头冒汗,抿着薄红的唇,支支吾吾地说:“我,我真写了方案。”
  “你不用解释。”
  薄靳言适时地替她解了围,淡淡地说:“我相信你的每一句话。”
  乔星纯看着眉来眼去的两人,鼻子在不知不觉间酸了。
  看吧,是非对错根本没那么重要。
  他明知道林如湘撒了谎,还是尽可能地替她兜着。
  而她,就像是个自不量力地总幻想着成为主角的跳梁小丑...
  薄靳言表了态,会议桌上的众人也跟着起哄,用他们认为还算得体,却又很难听的话笑话着乔星纯。
  “真是的!为什么非要偷?没有这个能力,也不该直接窃取别人的劳动成果。”
  “脑袋空空的花瓶,太可悲了!”
  “我听说,她是前市长千金。有那么一个作奸犯科的老爸,她能做出这种事不奇怪。”
  ......
  乔星纯被迫听着大家对她的奚落,难受得如同被捅了好几把刀子。
  但她还是选择站在了主讲台上,接受众人的审判。
  她需要这份工作。
  这么点挫折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她相信一定能挺过去的。
  “挺住,熬过去就没事了。”心里,乔星纯暗暗地宽慰着自己。
  她原以为这场风波很快就会过去,薄靳言清楚真相是什么,按理说也不可能会因为这事儿开除她。
  他的目的是保住林如湘的颜面。
  可是她没有料到,她竟会在这场单方面对她的精神虐打中狼狈地倒下阵来。
  “小乔!”
  最先发现乔星纯晕厥的人是陈虢。
  他正想上前扶她一把,却被霍西城抢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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