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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角抽了两下,沈溪干脆摆烂,爱怎么想怎么想吧,一把年纪了脑子里东西倒还挺年轻化。
  回到侯府之后刘嬷嬷就直接去了侯夫人那,把今天的事情描述了一遍,说的详细倒是没什么,主要是夸张了一些。
  “当时这姑娘出来的时候手脚发软的,整个人魂不守舍,那六皇子不让老奴进去,想必就是为了这件事。”
  虽说经历这些的是沈溪,但侯夫人听到的时候依旧有些不悦。
  毕竟沈溪现如今顶着的是安阳侯府的名号,这六皇子此番行事,无疑是在打安阳侯府的脸。
  若是安阳侯府当真什么都不做,此事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她紧皱着眉头拍了拍桌子,“这六皇子简直荒唐!你让李顺去门口守着,侯爷一回来就跟我说一声。”
  刘嬷嬷刚要去叮嘱李顺,侯夫人又连忙喊住她,“等等。”
  愁眉不展一番,侯夫人摇了摇头,“不可,若是让侯爷知道了这件事情,少不得要去圣上面前告状,到时候损的是我寻月的清白。”
  好歹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夫妻,对于安阳侯这个人,侯夫人非常了解。
  他现在虽然同意了让沈溪给寻月当替嫁,但心里少不了是有愧疚不安的,若是再让他知道了这件事情,怕是要借此抓住理由直接跟圣上提出婚约作废了。
  圣上因六皇子做事较为荒唐怕是会允了他的请求,但这样一来,难保不会得罪六皇子,更甚者会得罪圣上。
  毕竟没人会喜欢别人对自己的孩子指指点点。
  安阳侯说话又耿直无比,到时候怕是压根不知道自己哪句话闯了祸。
  这样想着,侯夫人定下心来,更觉得此事万万不能声张,于是询问刘嬷嬷,“那沈溪如今看上去心情如何?”
  一说这个刘嬷嬷就忍不住面露鄙夷,“夫人不知,那姑娘不过就当时看上去有些神情恍惚,回来的路上就重又恢复正常了,甚至刚刚回偏院那边时,奴婢还瞧见她笑了呢,怕是觉得自己嫁进皇子府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了,心里高兴呢。”
  侯夫人也轻蔑一笑,“正常,这种身世普通穷苦人家的姑娘最是容易被钱财糊住理智,不过这样也好,她越是贪图富贵,就会在这件事情上越发配合我们。”
  “可若是这人将来嫁到六皇子府之后心变野了,不肯听我们的怎么办?”刘嬷嬷面带担忧,生怕此事会连累到侯夫人和小姐。
  侯夫人轻描淡写的抬手轻抚自己的发簪,眼神淡漠,“无妨,我有办法将她扶上去,自然就有办法将她扯下来,山坳里长大的野丫头,任她如何飞又能飞到哪里去?”
  沈溪尚不知这两人对于自己的讨论,一回到自己的住处之后就爬到床上打算补会眠。
  小橘红着眼圈显然也觉得她今天肯定受了不少的委屈,不敢打扰她只安安静静的呆在一边。
  直到天色将黑时戚文烁来了这边,小橘这才匆忙把沈溪喊醒。
  要说原主的身体素质就是好,短暂的休息之后沈溪整个人就像是重新活了过来似的。
  穿好鞋子出了寝房便看到站在院子里的戚文烁。
  这人穿着身月白色的衣裳,单是这样看着有种飘飘欲仙的脱俗俊俏感。
  但许是因为原主的事情,知道了原主的经历,沈溪每次看到这位戚世子的时候心情便十分的复杂。
  她一出来戚文烁立马迎了过来,眸中的情绪甚为复杂,带些歉疚和担忧,“听下人说你今日去了六皇子府?”
  沈溪闻言眼神一暗,咬着唇瓣低下了头,那模样看上去宛如风吹打着快要倒下的蔷薇花。
  看的戚文烁心头一紧,他顿时蹙紧眉头,“六皇子可是为难你了?”
  “不曾。”娱乐圈里混了这么多年,虽然不温不火,但看人这方面沈溪自认为还是很擅长的,就戚文烁这种心眼不多的老好人,最容易成炮灰。
  沈溪语气颤巍巍的开口,“六皇子并未为难我,只是那皇子府甚是巍峨,我一介民女难免有些心中发慌罢了。”
  戚文烁松了口气,强扯出一抹笑容来,“江城风景很好,你若是愿意,我可以和母亲说说让你出去走走,免得到时候露了怯。”
  “多谢世子。”沈溪面露感激。
  道了谢之后,两人之间骤然安静下来,她的脸和戚寻月的实在是像,以至于戚文烁总是下意识的把她当成妹妹看待,加上她看上去少了几分戚寻月的骄纵,多了些老实乖巧,便很容易会把他心里的恻隐一点点放大。
  “你是和县人?”他随口问道。
  眼神闪烁了下,沈溪摇头,“不是,其实我是个孤儿,小时候被一个阿婆捡到和她一起生活,长大之后阿婆去世同村人想要将我卖给村里的恶霸当小妾,我便逃了出来,后来跑到和县的时候遇到了陶郎中一家,他们心善,便收留了我。”
  听到孤儿的时候,戚文烁手掌猛然收紧,目光紧紧的看着沈溪,“孤儿?”
  他追问道:“那位阿婆捡到你的时候你有多大?”
  沈溪笑笑,“听阿婆说似乎非常小,还在襁褓里的样子。”
  戚文烁冷静的想着,世界上当真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吗?
  还是说有些胎记会随着时间而逐渐消失?
  可若不是这样,要如何解释这张和寻月非常相像的脸呢?
  难不成毫无血缘关系的二人,当真可以有如此相似的相貌吗?
  他的所有心思全都在沈溪的掌控之中,但她只是为了给戚文烁一点希望,让他对自己更为关心一些,以达到自己的目的,但却并不能把自己的底牌完全暴露出来。
  若是全都暴露了出来,那还有什么意思。
  “养你长大的阿婆可有说过襁褓之中有没有其他的东西?”
  沈溪略微思索了一瞬便摇了头,“未听阿婆说起过,不过当时我们的日子过的很苦,阿婆一个人养我很困难,即便是有东西怕也都被换成银子用来生活了。”
  戚文烁喃喃道:“这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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