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名叫小雪,公子唤我名字即可。”小雪脸色苍白地道,“他们通常一行动便是八人一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追我们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兵分两路,这三个跟着我们,另外五个不知道去了哪里,但我知道他们一直有保持联络。”
不管另外五个人到底去了哪里,那三具尸体还留在原地,外面还留了一条血路给人家,薛老头这里是肯定不能久待的。
另外,这对兄妹都有伤在身,尤其是那位兄长,还在昏迷之中,没有马车根本走不了。
为了兄妹俩,蓝公子势必得留下老张的马车才行,但这样的话老张他们就只能用两条腿走路了。万一剩下的那几个追上来,老张他们必死无疑。
思量再三,蓝公子决定让老张他们先走,自己留下来断后。
主意一定,蓝公子赶紧找到薛老头,悄悄塞给他两张银票,让他收好了到西元之后再用,薛老头自是感激不已。
然后,蓝公子又找到老张,也塞给他两张银票:“原本是想等你送我从大梁回来再带薛老头他们走的,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你现在就带薛老头他们走。这两张银票,一张是买你的马车的,另一张是劳烦你帮衬薛老头他们用的。”
老张自然也感恩戴德。
没多大一会儿,该收拾的都收拾好了,老张并薛老头、阿生三个人齐齐站在蓝公子跟前。只见薛老头和阿生祖孙俩各自只拎了一个小小的包袱,当真是穿的在身上,吃的在肚子里。
蓝公子反复叮嘱老张一定要走官道,老张拍着胸脯打包票说自己晓得轻重。又因为蓝公子不允许打听他的真姓名,三人只能把感激藏在心里,趁着日头破空就上路了。
薛老头还回身望了望曾经容身的土屋,老张拍拍他的肩膀,道:“走吧!”
蓝公子站在门外目送他们离开,等到看不见人了才回到屋里,小雪已经靠在她兄长床边睡着了。蓝公子也没有叫醒她,而是去外面捡了把柴火扔进灶膛,又从屋里寻了几只红苕丢进锅里去蒸,然后在堂屋里坐了,眼观鼻鼻观心,静待一切该来或不该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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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皇宫,东宫,凌晨。
元天翊站在书案前,案上摆着一幅工笔画,墨迹未干。画里一位身着朱红夜行衣的女子站在一角碧瓦之上,神仪莹莹,头顶皓月,周身被水一样的清辉包裹着,仿佛月中仙子。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画中人竟然没有五官,叫人好生遗憾又好奇,端地生出无限幻想。
想元天翊一宿没睡,就画了这幅画儿。
这时,屋外传来“扑棱棱”的低响,元天翊小心翼翼地收了画,对门外道:“进来。”
“禀报主上,云公子来信了。”之前被打了板子还没好的十七低着头进了内书房,交给元天翊一只半指长的铜管,而后恭敬地退了出去。
元天翊拧开铜筒,从里面倒出一张纸条,展开来上面却一个字都没有。他取过桌上一杯早已冷却的浓茶,将纸条浸在茶水里,又取出来摊开,这纸上便逐渐现出了褐色的字迹
“禀英明神武玉树临风的师兄,我已随燕皇仪仗进入大梁,路上已经探听到大梁的确有一位封号为‘夕颜’的郡主,乃是大梁朝威武将军白震庭之女,名青蓝是也,自幼就与大梁成王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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