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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内的妃嫔不少,但大部分连谢蕴臣的面都没见过,如今能够成功侍寝的,也就只有楚颜落一人而已。
  这么多女人待在后宫里闲着,总要给自己找些事情做,皇后就喜欢举办各种宴会,上次的梅花宴,这次的冰雪宴。
  宴会设在御花园,宫女来请楚颜落时,她正挑选今日的穿着。
  “娘娘,皇后娘娘派奴婢来问问,看您怎么现在还没到宴会,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吗?”
  外面宫女朗声询问,语气中隐约有些不耐,她是跟在皇后身边伺候的,平时也很有脸面,这次被指了来叫这个狐媚子,心中厌恶的很。
  没错,楚颜落如今在宫内,已经成了众所周知的狐媚子,不知用的什么特殊的手段,把皇上勾的欲罢不能,天天都宿在她的宫里。
  “皇后娘娘的宴会,不是还该有半个时辰才开始吗?”楚颜落拧眉,扔下衣棠出去询问。
  她应是没记错的,皇后刚给了她个下马威,她可不想把人得罪狠了。
  “娘娘记错了吧,现在各宫主子们都到齐了,都在那等着您呢!”宫女瞥了她一眼,头又抬高了几分。
  楚颜落瞬间就懂了,这又是皇后耍的手段吧!
  中间制造一个简单的时间差,让她作为最后姗姗来迟的那个人。
  各宫本来就看她不顺眼,现在又见她如此猖狂,肯定按捺不住,想给她点教训。
  吃醋的女人惹不得,吃醋的皇后更是不能碰。
  人家只要略施手段,就够她吃一壶的了。
  “我知道了,现在就去。”楚颜落点点头,也顾不得再换衣棠,就穿着身上这身,跟着宫女前往御花园。
  “叶常在到了!”
  一声通传,将整个御花园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来。
  上次各宫见面还是梅花宴,当时没人把楚颜落放在眼里,不过是个刚进宫的小小常在罢了!
  但没想到她还是个有本事的……
  楚颜落的身影,从厚重的白雪树影之中走出。
  不似各宫娘娘们争奇斗艳,她只穿了一身素色裙装,仿佛与这环境融为一体,再看从大氅中露出的一张小脸,好像是被冻着了,白的晃眼。
  看着我见犹怜的样子,难怪能把皇上勾成那样。
  楚颜落一直走到皇后面前,行了个礼道:“皇后娘娘,臣妾来迟了,请娘娘恕罪。”
  “妹妹客气了,本宫也是见妹妹这么久没来,怕你出了什么事才让宫女去请,既然现在已经到了,那就赶快入席吧。”
  皇后亲热的拉起了楚颜落,都没问她为何来迟。
  “这叶常在真是命好,不光有皇上的宠爱,皇后娘娘都对她这么宽容。”
  “是啊,谁让人家有狐媚子本事呢,咱们可学不来。”
  “摆出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真不要脸。”
  下面议论纷纷,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却还是有只言片语,飘进楚颜落的耳朵里。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什么可怜兮兮?这张脸就长这个样子,她能怎么办?
  “快来,这边有位置。”花玲珑忙着冲楚颜落招手。
  楚颜落赶快过去,落座后长舒一口气:“多谢姐姐,真是救了我的命啊!”
  作为所有人的目光焦点,非常别扭。
  “我来之后便为妹妹占了个座,你怎么来的这么迟?”花玲珑赶快询问。
  “记错了时间,我本以为是半个时辰之后!”楚颜落苦笑道。
  花玲珑对这宫内争斗的残酷,尚且不太了解,还真就信了。
  “好,既然各宫姐妹现在都已到齐,那这今日的冰雪宴就正式开始,姐妹们可不要吝啬,好好展示一番。”
  皇后坐在上位,笑语盈盈的拍了拍手。
  今日的宴席,皇上并不参与,愿意响应的嫔妃寥寥无几。
  “皇后娘娘,依照臣妾看来,叶妹妹是刚进宫的新人,与我们众姐妹并不相熟,不如这第一场表演,便让叶妹妹来吧,也好让我们多熟悉些。”
  说话的是淑妃,上次见面便是她和那个容嫔一唱一和,不过容嫔被谢蕴臣睡梦中的乱剑砍死,淑妃倒是好端端的,这才又蹦跶了出来。
  楚颜落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肯定没安好心想,都不想便摆摆手:“就臣妾这粗鄙的技艺,还是算了吧!”
  “叶常在这时瞧不上我们吧?”淑妃脸色一变,语气挑拨。
  楚颜落真不想在后宫树敌太多,她的目标是攻略暴君,可不是开启宫斗模式。
  但这后宫就是个明晃晃的战场,你不犯人不代表人不来惹你……
  淑妃俨然是皇后一派的,忙着在前面冲锋陷阵。
  “既然娘娘都这样说了,那我就献丑了。”楚颜落起身走到宴会中央。
  琵琶之类的乐器她不拿手,但是曾经学过几年古典舞蹈,看着还是挺唬人的。
  她微微俯身,再抬头时眼神就变了,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衣袖随风而动,纤腰盈盈一握,恍若天宫上的仙子。
  各宫娘娘们的脸色更黑了……
  此时,远处走来一人,他依旧赤着双足,踏在厚重的白雪中,胸膛处的衣服大敞着,冰天雪地也不畏寒。
  明德尽职尽责在身后跟着,时不时担忧的看一眼,生怕这少年帝王出什么事。
  谢蕴臣转头一瞥,看到了正在翩翩起舞的楚颜落,本要离开的步伐停下,饶有兴致道:“爱妃还有这般舞技,倒是朕不知道的。”
  “皇上啊,您就穿着点鞋吧,这雪天湿滑,万一摔上一跤可怎么办。”明德在旁边苦口婆心劝说。
  “闭嘴,你觉得朕的爱妃跳的怎么样?”谢蕴臣的眼神中闪出的是兽性的光芒,有种难以言喻的占有和侵略性。
  明德心中一慌:“奴才不过是个阉人,怎么能看得懂呢?”
  谢蕴臣突然转头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明德拎到自己面前,那张精致至极的脸上,却是比寒冰更冷:“明德,你不老实……”
  “皇上饶命,奴才当真不知该如何欣赏。”明德的脸刷一下白了,说话都打着颤。
  他见惯了谢蕴臣毫无理由的出刀。
  性命在这位帝王手中,脆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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