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晚在脑中飞速思考着,随着马车的颠簸,根本就没有任何习武经历的钟晚晚的手无法控制地跟着马车的抖动也抖了一下。
钟晚晚的匕首是在京城中十分有名的铸造店买的,极为锋利。
那刀刃不过是轻轻地在那公子修长白皙的脖子上碰了一下,那公子的脖子上便出现了一条细细的血线,有丝丝缕缕的鲜血从他的脖子上流下。
钟晚晚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那位公子只好无奈道:“这位小姐,已经离了城门很远了,我想你的匕首是否能从我的脖子前面挪开了呢?”
钟晚晚这才回过神来,她惊讶地发现,她竟然不小心在这位公子的脖子上划出了一条口子!
她赶紧收回手。
那位公子动作优雅地从自己的身上将手绢拿了出来,正慢悠悠地擦着自己身上的鲜血。
钟晚晚注意到,虽然那位公子脖子上的口子并不大,但是由于她刚刚的走神,他的伤口流血已经流了很久,以至于这位公子穿着的看着就很昂贵的青色衣裳的领口,都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可那位公子却并没有露出任何责怪的神色,只是默默地擦着还在不断地流血的伤口。
钟晚晚见此,心中不由地有些愧疚了起来。
她看着那位公子擦了半晌,都没有处理脖子上还在不断流着血的伤口后,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钟晚晚说:“我帮你吧。”
听到钟晚晚的话语,那位公子略有些诧异地看过来。
看着钟晚晚的神色,公子的眼中闪过了些什么,随后他朝着钟晚晚露出一个温润的笑容。
他说:“好啊。”
钟晚晚看着公子漂亮的笑容,心中的愧疚愈发浓厚了。
她抿抿唇,凑近看着公子线条优美的脖子上的伤口。
钟晚晚看得仔细,却没有注意到在她凑近公子脖子的那一瞬间,公子的身体瞬间紧绷了,但是随后,又很刻意地放松了。
公子垂眸,看着钟晚晚,眸中温润的笑意下,是黑沉的、深不见底的深潭。
钟晚晚并没有感受到她以为的温润公子下的真实的情绪,她正看着公子的脖子,有些心惊。
她原本以为那轻轻的一下应该没有什么影响,但是谁知,那伤口虽然看着不大,但是等她细细查看的时候,发现她以为并不严重的口子其实是有些深度的,所以鲜血才会流个不停。
看来那锻造铺子确实不负京城第一铁铺的名声。
钟晚晚这样想着,将公子脖子上的血迹尽量擦干净后,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伤药。
那是她从鹤楼拿出来的,听说是一种很名贵的药瓶。
她将这瓶很名贵的药物打开,一股药物的清香顿时飘散了出来。
闻着好像就是十分不凡的感觉。
钟晚晚倒了一点在自己的手帕上面,随后就将手帕靠近了那位公子的脖子。
她轻声说:“可能会有一点痛,忍一下。”
那位公子没有应声,钟晚晚也只当他是默认了,她没有抬头去看公子的表情,自然也没有发现,那公子看到她拿出那瓶药以后,漆黑如点墨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