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薇下意识扭头。
岑洵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他脸上带着轻松笑意,眼中寒意却能冻住所有的光。
唐薇心里发冷,快步走到岑洵身边。
江胜洲见此,不由开口:“岑洵,这是我和她的私事。”
岑洵嗤笑一声:“我是她的金主,这不是很正常么?”
投资人自然是金主。
可岑洵这句话,让江胜洲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两人同处一个圈子,从小便是被放在一起比较的天才,彼此之间关系并不好。
有些话不方便第三人在时讲,江胜洲最终还是先退让离开。
他走后,走廊恢复一片寂静。
岑洵一言不发,冷冷的睨着唐薇。
唐薇心一沉,张了张嘴:“我……”
下一刻,岑洵狠狠攥住她的下巴,眼神陡然阴翳。
“唐薇,你跟你妈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下贱。”
唐薇脸上血色乍失。
她看着岑洵,声音喑哑:“我们说过,不提这件事。”
岑洵唇角勾起讥诮弧度:“我说错了?你不就是自甘下贱么?”
刀子一样的话割在唐薇心上,一片鲜血淋漓。
岑洵厌恶她,她知道。
因为五年前那辆开往私奔路上的车,和唐母一起死去的男人,就是岑父。
现实像一出黑色幽默的荒诞喜剧。
五年前的故事里,岑洵是唐父的学生,唐薇是暗恋他的小师妹。
五年后的故事里,唐薇是岑洵用钱买下的情人。
唐薇心口疼得几乎窒息。
半晌,唐薇笑了,眼眶泛红的推开岑洵的手:“岑总说的对。”
“我这种贱人,怎么配得上江胜洲这样的好人?”
岑洵脸色愈发冰冷,下颚线条紧绷,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唐薇没再看他,第一次在岑洵面前转身离开。
……
岑洵回到岑家别墅,就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岑母。
岑母自五年前的事后,便将工作重心移到国外,将国内的事都交给了岑洵。
见岑洵回来,她脸色严肃的放下茶杯:“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跟然然结婚?”
岑洵垂下眼,漫不经心:“现在公司忙,抽不开手。”
岑母直接掏出一张纸扔在桌上:“日子我已经选好了,你挑一个吧。”
岑洵看都没看她递过来的吉日,语气变冷:“我不是爸,不会凡事都听你的。”
岑父是赘婿,在岑家一向没有话语权。
岑母脸上瞬间铺满怒意:“别跟我提那个不要脸的东西!他不配做你爸!”
“我警告你,和那贱人的女儿赶紧断了,否则别怪我对她不客气!别以为她生了……”
“够了!”岑洵豁然起身,“我心里有数,不用您说。”
说罢,他大步往外走。
发动机的轰鸣声载着他的怒气离去。
公寓里,唐薇刚从浴室出来,就听到门口响起急促的门铃声。
她快步走过去,刚打开门就被岑洵攥着手腕往里带,力度大的让她不由皱眉。
正要开口,岑洵坚实的身躯便压了下来。
……
凌晨三点,淅沥雨声中。
唐薇才终于缓过劲来,她看看身旁熟睡的岑洵,从床头柜里摸到药咽了下去。
突然,腰上多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岑洵嗓音沙哑:“你在干什么?”
唐薇身体微微一僵,若无其事的开口:“吃药。”
岑洵陡然清醒过来,他坐起身,不由分说的拉开抽屉,里面整整齐齐摆着两盒药。
他眸色瞬间黑沉,看向唐薇,半晌,嗤笑一声。
“准备这么多,只为了应付我一个?”
唐薇心口一窒。
却是轻笑一声:“岑总权势滔天,我有没有其他男人你不知道吗?”
岑洵脸色也黑了下来,拿起那两盒药就扔进了床边的垃圾桶。
“以后别再吃了。”
他语调散漫,却带着一股不由分说的命令感。
唐薇却被他的动作带起了火气:“不可能。”
她小腹的疤痕似乎又生出了火灼般的痛感,疼的她眼里仿佛也有火在烧。
她笑不见眼底:“岑总,我可不想再有你的孩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