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门的隔音效果很好,我们在房间里说话,门外的人是听不见的。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给他回了条语音,“啊,被反锁了吗?可能是我不小心的,你等我两分钟,我现在去给你开门。”
我边说边挥着手势让蒋勋赶紧躲起来,他像个无头苍蝇般在房间乱转了两圈,然后慌不择路地躲进了卧室的衣柜里。
比起他的慌乱,我显得要冷静很多。
毕竟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我淡定朝门口走去,去给谢季桉开门。
门外,谢季桉面无表情,薄唇紧抿,一双眼睛比任何时候都要黯淡黢黑,像是悬崖之下那一潭深不见底的沼泽,黑沉沉的透不进一丝一毫的光亮。
我硬着头皮道,“季桉,你今天回来得还挺早啊。”
谢季桉说,“不早了,跟上周比起来,我还晚到了五分钟。”
“是吗?你这还掐着时间算的啊。”
谢季桉没说话,只是皱起了眉,“姐姐,不准备让我进门吗?”
“啊,请进请进,”我忙错开身子。
谢季桉进门后,也是左看看右看看的。
脸上写满了有猫腻,像极了来捉奸的。
我咳了声,“季桉,你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没有,随便看看。”谢季桉收回目光,再看向我时,眼神一凝,“姐姐,你脖子怎么红了?”
我下意识捂住脖子,还火辣辣的疼。刚才蒋勋掐时确实是下了死手,红印半天没有消散。
我在心里骂了蒋勋十万八千遍,面上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哦,这里啊,脖子痒自己抓的。”
“是吗?”谢季桉狐疑地眯起了眼。
“是的是的,”我点头如捣蒜。
谢季桉叹了口气,“那我去给你拿点药,医药箱还是放在卧室的床头柜里吧。”
说着,他便转身往卧室走。
生怕他会发现我前男友的影子,我急得大步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凉得我浑身一抖,差点给他撒开了,我忙又握紧了点。
谢季桉吃痛地嘶了一声,可能是被我抓疼了,“怎么了姐姐?”
我磕磕绊绊地道,“还、还是我去拿吧,那个……我怕你等下把柜子翻乱了。”
谢季桉的表情彻底变了,脸色瞬间阴沉到了极致,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目不转晴地盯着我,试图在我脸上找到我欺骗他的蛛丝马迹。
“姐姐,你是卧室里藏了野男人?”
我喉头一梗,他还真是一猜就中。
我不由心虚起来,整个人憋屈极了。
她明明就没有跟前男友偷情、更没跟他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搭,可此情此景怎么这么像正妻回家了,嗅得了狐狸精的骚味准备捉奸,负心男还拼命掩饰的场景……
真是操蛋了。
我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肉,“哈哈,怎么会,季桉,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像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坏女人吗?”
“……”谢季桉盯着我看了几秒后,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对尖利的小虎牙,“当然不像,我相信姐姐,背叛我的事你是不会做的。”
他下半张脸笑出了春暖花开,眉眼部分却始终是乌云密布的阴郁,这使得他的笑容看起来更像是皮笑肉不笑,极具违和感。
我被他笑出一身鸡皮疙瘩,谢季桉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轻轻拍拍我的手背,“别紧张,姐姐,我去沙发上坐着等你就是。”
他挣脱开我的手,乖乖去了沙发上坐着。
于是我颠啊颠地闯进了卧室,顺带把门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