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左右扫了扫,明白过来,感情是他被误会了。“燕大帅,鄙某是在为你的夫人检查身体。”
“什么检查还要脱衣服?木澜你真是长本事了,还是个老外!”燕淇炽不由分说的直接将正在穿外袍的木澜大力拽起来。
木澜脑袋一阵眩晕,扶着脑袋好久才缓过神来。
“燕淇炽,你放开我……你去问方大夫好不好。”她实在是全身无力,也不想做任何无谓的解释。
“放开你,让你跟这个老外双宿双飞?什么方大夫,谁知道是不是联合起来骗我。”燕淇炽看到门旁的行李袋,越为暴怒。
“木澜,你还真是好样的,给我老老实实滚回去呆着!”
燕淇炽将人甩出门外,对着门口守着的手下使了个眼神。
木澜被强制着挪动脚步,“砰”的一声从病房内传出枪响。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腿直打颤,掩面痛哭。
“燕淇炽,你是杀人杀上瘾了吗?他何其无辜,我的小伍又何其无辜?”
她从未想过曾经那个会因为流浪狗太可怜而把自己唯一的包子扔出去的少年。
会变得如今这样面目全非,如此不分青红皂白。
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木澜,你没脸质问我,巧儿的孩子被你所杀,本帅没要了你的命,对你已经是足够仁慈了!”燕淇炽掐着木澜的下巴,那凶狠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恨意,让她生生发冷。
“你说什么?”木澜瞪大眼睛。
燕淇炽没再说话,直接带着她回了南帅府。
触目可及的都是白色,白灯笼,白绸带,不见二小时前的喜庆。
萃苑。
木澜被强拉进去,周围人都在哭泣。
“我的儿啊!娘还没来得及给你取名字……”苏巧儿双目红肿,怀中抱着她刚生下不久的孩子。
但那孩子面色苍白,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苏巧儿见到木澜时,目疵欲裂死死盯着,眼底浮现的恨意很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木澜,你怎么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你这种人就该下地狱,你还我孩子!”
她尖叫着,整个人陷入了狂乱之中,抓起身侧的托盘就往木澜头上砸去。
木澜整个人还处于混沌之中,根本没有躲闪。
厚重的托盘甩在她的额头上,砸出一个血洞,再框的掉落在地上。
“我好心邀请你来看看宝宝,你当时还带了长命锁,我竟真的傻傻的相信你,乘宝宝睡着了,竟活活的把他给闷死了!他还只是个未满月的孩子啊!”
苏巧儿望着,眼中竟是不可置信,表情万分痛苦,看的在场所有人都愤怒伤心不已。
木澜这才反应过来,苏巧儿这是要把孩子的死这口屎盆子往她头上扣。
“苏巧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的,我上午来看孩子时,你跟奶娘可都是在场的!”
她捂着流血的额头,身体上带来的疼痛让她艰难的解释着。
奶娘跪在地上一边抹眼泪边说道:“夫人,老奴敬你是大帅府的主母,您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要遭报应的,你当时一走,少爷就断了气……我跟少爷无冤无仇,少爷又是苏姨太怀胎十月含辛茹苦生下的孩子,难道会是我们把少爷给闷死的吗?”
奶娘说出的每句话,木澜都无法反驳。
没错,她不喜苏巧儿这件事是整个南帅府的人都知道的,更何况这个妾侍和自己夫君所生的孩子。
如今她刚走,孩子就死了,谁会相信她不是凶手?
木澜慢慢看向燕淇炽,那个她爱的男人。
他呢,会相信她吗?
男人正将苏巧儿搂在怀里,柔声安慰着,目光没给过她一眼。
她突然觉得浑身疼的要命,血管猛烈跳动仿佛炸开,她放下了那只掩着伤口的手。
“你不信我?”
“是,不信,你早在很早前就收拾行李找野男人私奔,还想去国外,你叫本帅如何相信你?”
燕淇炽脸色很难看。
他话一次比一次难听,一口一个私奔,用本帅称呼,让木澜断了心底最后一丝眷恋。
在这个世上,知道她生病并照顾她的小伍已经不在了,就连无辜受牵连的江文也惨死。
他不愿去问方大夫,他不信她。
从始至终。
他们相识十年,七年的夫妻情谊,真的已经走到尽头了。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