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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止戈,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好赖你都分不清么?”李长青气得不行,他去进修开会前还拍着胸脯跟郝甜打了包票,说一回来就跟程止戈谈,包准促成这一对。
  结果程止戈居然另娶了别人不说,还娶了个道德败坏声名狼藉的乡下孤女,这让李长青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气头上他嚷嚷着要撤回,可是已经批下来的结婚报告怎么可能撤回得了。
  他认为程止戈这桩婚姻是错误的,身为领导,有责任替他把下关纠正他人生道路上的错误。
  “我是为你好,趁现在还来得及,及时纠正错误吧?”李长青拍着桌子道。
  程止戈抬了抬眼皮子,摇头,“不了。”
  “为什么不?你就喜欢脏的臭的?不喜欢好的香的?
  程止戈,你这品位我非得给你扭过来不可。
  你知不知道,我这是在为你好?”李长青平时见人就笑呵呵的是个话痨,可是也有钻牛角尖的时候,一旦钻进去了,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喜欢么?程止戈摇头。
  “你又摇头什么意思?觉得我说得不对?
  程止戈,你是个王牌不假,边防线上你立功无数也不假,你呆过的单位都说你是个难得一见的人才也不假,可是你这狗脾气,是个人都忍不了!
  你到底啥意思,张大嘴巴给我说清楚,不要摇头点头的让我猜!
  你到底喜欢那赖皮子啥?为什么不同意修正错误?”李长青额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动,声音又高又尖,显见气得不轻了。
  “离不了,吃干抹净了,得负责,我是个男人。”程止戈道。
  “哦,开了封就退不了货了?那人家结婚几年又离的难道都还是原装的才能离?你这说法完全是在扯蛋!”李长青怒极反笑,手也拍桌子拍痛了,就搭在桌子上不动了。
  陈卫国皱眉看向李长青,这李所以前就是有点固执,怎么今天行事越发偏执了?
  这结婚离婚是人家的私事,身为领导管太宽不好。
  “别人的事我不管,我吃了我就得负责,我有我的准则。”程止戈声音不大,语气却坚定,“会还继续开么?不开我找媳妇去了。”
  “她又不是个小孩,能走丢还是会被诱拐?找找找,找什么找,我会才开始开呢。”李长青气鼓鼓的坐好,端起大茶盅喝了一口,发现这盅不是他的,里面花花绿绿的,又一口呸了出来。
  陈卫国黑着一张脸,叹息道:“我,我的枸杞,唉呀,这东西可贵了,我平时都舍不得泡,你这一口给我吐掉最少一块五毛钱。”
  “一块五,我给你一块五。”李长青说着就往外掏钱,把一块五拍在桌上让陈卫国拿走。
  陈卫国一边说算了算了,一边把钱快速的收进兜里,还掖了掖。
  秦边生没忍住,咧着嘴,笑了,露出几颗大白牙。
  郑严格伸出手指叩了叩桌面,淡淡一笑道:“你俩真是活宝器,得了,开会,开会,继续开会。”
  郝甜垂着眼,泪水还滴嗒滴嗒地往下落着,脚下一滩痕迹。
  听到说要继续开会,她伸手抹了脸上一把,强撑着抬起头,露出一个凄婉坚强的笑。
  让人看着心头发酸。
  李长青狠狠瞪了程止戈一眼,终究没再纠缠,继续开会。
  “吐真剂的作用已经证实,正好,新抓到那几个也可以用这玩意儿吓一吓审一审,这东西精贵,非必要不要动真格的,如果真要用,要找我签字批复。”李长青道。
  众人点头。
  “如果上头的表彰下来了,所里要给郝甜同志开个表彰大会,这既是郝甜同志应得的,也是咱们所里的荣耀,这个大家应该不反对吧?”
  没人反对。
  “一个月后三军大比武,咱们所派程止戈同志去争个光,如何?”
  其他人没意见,全都看向程止戈。
  程止戈想了想,点了点头,应下了。
  “那几个犯人,也交给程止戈协同郝甜同志去审,宜早不宜迟,一会散会后就去,大家有意见么?”
  “我审讯不在行,交给教导员吧。”程止戈道。
  陈卫国点头道:“我没问题。”
  秦边生说:都行,我听领导们的。
  郑严格没表态,只是静静地看着郝甜。
  郝甜清了清嗓子,柔声道:“魏大队长不愿意就算了,我一个人去都可以的。”
  “那不行,你一个女同志,又是走的文职,一个人去万一那些人张牙舞爪的伤到你,那可是咱们所甚至是国家的损失,必须得找个身手不错的陪着。”李长青看向秦边生,“边生,你去走一趟。”
  秦边生点了点头,郑重无比地道:“保证完成任务,绝对保证郝医生的人身安全。”
  李长青瞥了程止戈一眼,好像在说,你不识相,好在还有秦边生。
  程止戈没理他,端端正正的坐着,眼瞳深深。
  “散会。”
  郝甜突然出声:“李所,稍等片刻,我还有一件事要报告。”
  几个齐齐站了起来的人又坐了回去,全都看向郝甜。
  郝甜清了清嗓子,看了程止戈一眼,语带失望地道:“各位领导,关于李义攀扯诬蔑军属林西西的事,在审讯的时候出了点差错。
  纠察队的报告的证明信都在这里,上面写得明明白白,李义在押送过去时曾有自残行为,伤口发炎后发了高烧。
  当时情况十分危急,审讯组的人员就近给他找了个乡下有名的赤脚大夫,大夫给李义注射了一针青霉素后,李义浑身抽搐翻了白眼,送到医院后已经太迟了,抢救无效死亡了。”
  程止戈皱眉,人死了,事没审清楚?!
  李长青刚回来还不知道什么攀扯的事,只是一听到林西西的名字就本能地觉得没好事。
  陈卫国跟他细说之后,他冷哼了一声,道:”这事整得那么复杂,咱哨所成立了这么久,哪个军属才来几个月就折腾出这么多事?
  说到底,还是林西西就是个祸头子!
  纠察队还因为没审结还不了她清白处分了那么多人,我说程止戈你也的,把个孬货当个宝。
  咱哨所被她搅得不安宁,现在还为了给她证什么清白,把兄弟单位都给整下台这么多人!
  你知不知道国家培养一个好兵费了多大心血?知不知道人家为了成为一个好兵付出了多少辛苦的努力?
  真是岂有此理!”李长青对林西西的恶感直线上升,瞬间就爆了棚。
  “程止戈,你要留着就要管好,别放出来四处祸祸人!”李长青拍着桌子怒道。
  程止戈静静地看完纠察队的那份报告,抬起眼看着暴怒的李长青,面无表情缓缓道:“受处分是该处分才会被处分,不是无缘无故就背上了处分。
  我知道国家培养出好兵的巨大付出,我更清楚要成为一个好兵有多不易。
  但是好兵犯错就不用处分?那军规是儿戏?那我这样的,是不是犯错不用受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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