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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长公主。你们就这么怕长公主吗,既然怕她,又何必招惹上我。”
温恒行抱住了她,连忙安抚道。
“我并非怕长公主,只是怕此事传出去,会对你的名声有损。”
他叹一口气。
“玉娘,你暂且委屈些吧。长公主一出手,温家恐怕连你都保不下。我实在不想连你也失去了。”
何玉娘脸上露出些许动容,又有些不安的握住了温恒行的手。
“若是以后我再生了孩子,那郡主还是不让我生下怎么办呢。”
何玉娘环顾了眼四周,这才小声说道,“你忘了当初说的?沈家的那些财产……”
“嘘。”
“先别声张,此事我心中有数。”
温恒行揽住了何玉娘朝远离人群的方向走,“我其实早就想过,若是她不能有孕,岂不就只能乖乖认下咱们的孩子。”
何玉娘眼眸顿时睁大,眼中露出几分期许来,“你是说,她不能有孕?你当真舍得?”
温恒行释然一笑,“有什么不舍得的,若不是先皇赐婚,谁愿意娶那个孤女。她半分都比不了玉娘。她的家财,也只能给咱们的孩子。”
何玉娘沉默了。
虽然要失去孩子让她十分不舍,可是她日后还能再有孕。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等到情形稳定下来,沈嘉懿真的不能有孕后,她再来的孩子就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了。
何玉娘被劝动了,一时间高兴不少,娇羞的拽住温恒行的衣领,“可她的两个弟妹……”
“那几个小娃娃能翻出什么风浪来,自然是要从苗头就将他们掐死。”
“夫君当真狠心。”
“那也是为了我们将来的孩子。”
温恒行握住了何玉娘的手,深情道,“玉娘,我定会让你当上温家的主母。让咱们的孩子,继承沈家的财产。”
*
听雨轩内,沈嘉懿喊退了其他伺候的人,只留下自己四个陪嫁在屋里。
“赵嬷嬷是母亲留给我的人,张嬷嬷是我的奶娘,忍冬和半夏也都是从小就跟在我身边的。你们是这世上,我唯一能信得过的人了。”
这四人不仅是死契,就连家人亲朋也都在沈家的庄子上生活。自然,前世她们四人的下场都不算好。
张嬷嬷是没什么心眼的,便笑道,“小姐怎地平白说这些话,老奴能得郡主信任,是这辈子的福气。”
沈嘉懿笑笑,让她们四人坐下。
“温家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实在乱的不像话。我本还想时不时的回府看看嘉宁和沈安,如今看来倒也是难了。可嘉宁才十岁,沈安八岁,都还是孩子。我实在放心不下他们。”
赵嬷嬷似乎品出了沈嘉懿的意思,脸色不太好看,“沈家没有当家主母,仆从又多,有些刁奴欺主也是有可能的。”
沈嘉懿点了点头,“还有那早就分家出去的小叔,前些日子不也是总带着一家子人登门拜访吗。总归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可沈二爷是被族谱除名的,怎得也不敢在沈家造次吧。”
“这可说不准。”赵嬷嬷寒了脸,“二小姐和小少爷都是纯良心思,保不准就被些花言巧语哄骗去了。”
沈嘉懿颔首,“若是只被哄骗了钱财倒也无妨。可万一被教了些不该学的东西,染上恶习,那就不好了。”
几人脸色一变,显然是想到了什么,纷纷忧心起来。
“所以我想着,挑个能做事的回沈家,帮我照看着她们。”
四人表情怪异起来。
虽说能被沈嘉懿任命回府是天大的好事,可她们与在沈嘉懿身旁待惯了,便不舍的回府了。
几人没有说话,忍冬和半夏还悄悄抹起泪来,屋内的气氛有些低迷。
赵嬷嬷嗫嚅着,但还是咬着牙,起身行礼。
“老奴愿意回沈家,替郡主照顾二小姐和小少爷。”
张嬷嬷也忙起身,流着泪握住了赵嬷嬷的手,摇着头久久没有言语。
沈嘉懿无奈叹息,心中也是苦涩。
她自是不想让身边人离开的,可沈家的处境并不乐观。她不知道温家人会不会在什么地方下黑手,只能先防备着。
“忍冬,去把我的信物拿来。”
沈嘉懿拿起那古铜色的钥匙,递给了赵嬷嬷。
“这是母亲的那份,嬷嬷便先拿着,沈家的庄子铺子还得你多上些心。”
赵嬷嬷哭道,“郡主放心,老奴每隔半月,便给您送信和账本来。”
沈嘉懿点头,又走到书桌前,执笔写了信封好。
“你将这信给长公主送去,并说后日我要与温恒行去回门探望。”
赵嬷嬷一惊,没想到自家郡主会做出这种决定。
可细细算来,长公主当年是认了沈嘉懿作干女儿的,因此这回门去拜访干娘,也没什么不妥。
赵嬷嬷是个聪明人,下意识便知道了沈嘉懿是在为自己找靠山。心中暗叹自家郡主果然成长了许多,便连忙应声去收拾东西办事了。
张嬷嬷与赵嬷嬷是多年的交情了,此时自然也是要去送她。沈嘉懿没有拘束她,反倒唤忍冬去打探何玉娘的消息。
没一会,忍冬便回屋来禀告了。
“方才正巧遇到了府医,应当是给何玉娘送打胎药的。”
“即使如此,那我便去送那孩子一程吧。”
虽说那孩子就是她前世养了十几年的瑞儿,可她却没有半分的不忍或是手软。
那孩子从未与她亲过,除了嫌弃她管教严格,就是想尽法子要她的钱财珍宝。后来,更是将沈家的几个信物都偷了出去。
想着那个白眼狼给她每日的茶水里都下了慢性毒药,沈嘉懿步伐不由得又加快了几分。
今日,便让她亲自将那个孽障送走吧。
沈嘉懿亲自给何玉娘灌下了打胎药。
这对何玉娘而言无疑是诛心之举。
何玉娘捂着肚子痛哭着,身下也有鲜血流出。整个人都像是癫狂了一般,止不住的哀嚎。
温恒行有些嫌弃那血污,便没有上前抱住她,而是站在了一旁独自叹着气,一副不忍的模样。
“玉娘,玉娘。”
他低喃着,像是与何玉娘感同身受的心痛。
“啊,我的孩子,是娘对不起你,让你未能出生便被人害死。是娘没有用。”
何玉娘哭喊着,眼睛也像是淬了毒一般死命瞪着沈嘉懿。
沈嘉懿知道,何玉娘一定是狠毒了她。
不过她并不在意,听着这哭声假惺惺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便对温恒行说道。
“玉娘哭的悲惨,我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温恒行转脸不可置信的看了沈嘉懿一眼。那表情仿佛在说,明明是你害了孩子,此刻又假惺惺做什么。
沈嘉懿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道,“聘则为妻,奔则为妾。若是在咱们二人成婚后你要纳玉娘,那给玉娘个贵妾的身份也是使得的。可现如今玉娘乃无媒苟合的下流人,还先与正妻前有了身孕。实让望门所不齿。那便给个贱妾的位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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