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直接让傅心柔脸色扭曲。
但也只是一瞬间,她就黯然地垂下眼,很是伤心地说:“我知道。”
薄时月瞪大了眼:“你知道?你知道怎么还是这个反应啊?心柔姐你不是跟我哥好了这么多年了吗?为什么会有小三插足你们啊!是不是那个狐狸精勾引的我哥?别让我知道那贱人是谁啊,不然我一定要把那贱人弄死!”
薄时月这番话丝毫没有压低音量,在场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傅心柔看到其他人眼底有同情怜悯也有幸灾乐祸,一时之间有些恼。
薄时月这个人不太聪明,脑子也一根筋,行事作风实在是叫她喜欢不起来。
可她毕竟是傅心柔的堂妹,而且性子直也有性子直的好处,傅心柔才一直跟她玩得好。
“你别说了,也是怪我不好,要是我能让薄家人满意,我跟寒枭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薄时月一拍茶几,怒气冲冲地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明明是有人趁人之危,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个狐狸精敢抢心柔姐你的男人!你放心心柔姐,不管怎么样我薄时月都只认你傅心柔一个嫂子!”
“你等着,我这就回去问清楚!”
薄时月说完就直接起身跑了,其他人这才围了上来,有人假惺惺地安慰,有人特地来打听消息,傅心柔了在心底冷哼一声,压根没有继续再跟这些人待下去的兴致,丢下一句“我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也扬长而去。
众人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没一会薄寒枭跟傅心柔闹掰,薄寒枭另觅女友的事也开始在富二代们的圈子里迅速传开了。
薄时月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各路人马都来她这里打探消息,她索性直接关了机,回到薄家发现薄寒枭没回来,打电话也没人接,薄时月咬牙切齿地说:“肯定是被那个狐狸精勾着呢!”
“心柔姐那么伤心,堂哥却跟别的贱人你侬我侬,真是太过分了!”
薄时月眼珠一转,忽然计上心头。
她赶紧把手机开机,找出了几个有点小本事成天吊儿郎当的富二代的微信,直接拉了个群。
【帮我个忙怎么样?】
……
顾寒烟看完妈妈再去看爷爷才得知薄寒枭已经走了。
爷爷似乎得知了什么好消息,脸上的褶子都笑得更深了一些:“寒烟啊,你也别怪寒枭,他其实很忙的。”
顾寒烟并不清楚薄寒枭背后代表着什么,但北都最位高权重的人,她也能理解其背后的忙碌。
“哦对了,他临走的时候把这个钥匙给了我,让你收拾收拾搬过去跟他一起住。”
顾寒烟僵住了:“搬、搬过去一起住?”
之前谈合作的时候可没说要同居啊!
“你俩不一起住,啥时候给我抱大曾孙啊?寒烟啊,我知道这样对你确实是有些吃亏,你放心,我一定每天督促寒枭那小子,让他尽快办你俩的婚礼。”
顾寒烟整个人都麻了:“爷爷,婚礼的事其实不着急,我们现在的关系还不到那个地步……”
“怎么不到啊,你俩都要领证了,不办婚礼怎么行?”
顾寒烟:“……”
律师都这样陈述事实的?
明明是要当男女朋友,上次还未婚妻呢,现在就直接领证了?
顾寒烟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尴尬地笑了笑:“都听薄律——寒枭的吧。”
她有些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我其实都可以的。”
爷爷眼底的笑意更深:“寒烟啊,你这样不行的,寒枭那小子从小就习惯了发号施令,你们现在要结婚了就不要太惯着他了,也该让那小子知道一下什么叫做尊重人。”
“你放心,要是寒枭欺负你你就来找爷爷,我肯定为你做主。”
顾寒烟可不敢真来找老爷子做主,别说她跟薄寒枭不是真的,哪怕是真的人家也是亲爷孙,她只是个外人罢了。
“爷爷你放心吧,寒枭很好,不会欺负我的。”
爷爷笑了:“好好好,那我就放心了。”
他说完就把被子里的手机给拿出来,声音洪亮地说:“你小子听到了没有?寒烟对你可是真好,死心塌地的,你以后给我对人家好一点,不然我可是会不认你这个孙子!”
说完就美滋滋地挂断电话,哪里还有当爷爷的自觉,完全就是个老顽童。
顾寒烟猜到电话那头的人是谁,直接石化当场。
“爷爷,刚才那是……”
“哦,是寒枭那小子,我怕他以后欺负你,先对他略加警告。”
顾寒烟差点哭出来。
被爷爷这样警告,薄寒枭会不会把一切都怪在她头上啊?两个人才刚开始“谈”,她就要得罪男朋友了吗?
顾寒烟是有点害怕薄寒枭的,对于要去同居这回事她离开医院之前还反复拒绝了三四次,但老爷子意思很坚定,她要是不搬那老爷子会叫人去帮她搬。
顾寒烟没办法,只好先回去收拾东西。
本以为会是薄寒枭随便找个司机来接他去他家,可拉开车门的时候才看到薄寒枭坐在后座,膝盖上放着一个反射着银光的笔记本电脑,他修长的手指正在上面敲打,速度很快,顾寒烟甚至看到了残影。
“你怎么亲自来了?”
司机出来帮顾寒烟把两个行李箱放去了后备箱,顾寒烟道谢之后坐了进去,见薄寒枭掀起眼朝着她这里看了过来,顾寒烟有些拘谨地问了一句。
薄寒枭的目光在她身上溜了一圈。
顾寒烟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朝着车门的方向挪了挪。
“我不来,你会跟爷爷告状说我对你不好让爷爷来收拾我吗?”
顾寒烟倒吸一口凉气:“我不会的!”
她没想到薄寒枭居然会点出这件事,顿时尴尬得脚趾抠地。
“我真的不会的。”
她心虚,声音压的很低,软得像是在撒娇,尾音又颤,薄寒枭只觉得心脏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一下,难受得紧。
他喉头滚了滚,随手将笔记本电脑合上放在一边置物架上,从车载冰箱内拿出一瓶红酒,倒进醒酒器里。
这一番动作流畅且优雅,看得顾寒烟目不转睛。
“你会也没事。”
薄寒枭似乎心情还不错,玩笑道:“大不了你告状一次,我就——”
他冷不丁朝着顾寒烟靠近,顾寒烟贴在车门上避无可避,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朝着自己俯身过来,贴耳说了几个字:
“欺负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