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不想回答他这种无聊的问题。
她掀开身上的毯子,刚站起来就被压回了沙发里。
男人毫不收敛迫人的威严,夕阳的光线,映透他漂亮凌厉的眉眼,“去哪儿?”
苏桃试着爬起来,奈何他的力道非常人能所及,冷硬削瘦的拇指按在她的肩头,轻而易举控制着她。
“我想上楼休息。”
薄凛州的拇指勾住了她的头发,望着她微微泛红的脸,“楼上太闷了,你就在客厅里休息吧。”
苏桃有气不能发作,她皱眉:“你别压着我。”
薄凛州毫无真心得同她说了句不好意思,嘴上虽然是这么说,却没有任何打算放开她的意思,“我一松手,你就跑了吧?”
近在咫尺的距离,连彼此的呼吸都暧昧的交缠在了一起。
苏桃言不由衷道:“我不跑。”
薄凛州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晌,暂且相信了她说的话,他松开五指,放松了对她的桎梏。
苏桃重新坐起来,默默挪到了一个离他比较遥远的距离。
薄凛州看着她对自已避如蛇蝎的动作,并没说什么,只不过是轻轻笑了笑,丝毫不放在心上,反倒问起了她:“晚上想吃什么?”
苏桃攥着手边的电视遥控器,无聊的换台,“什么都可以。”
薄凛州在家里穿得倒是很休闲,宽松的长裤,一件薄薄的羊绒毛衣,看起来无比的斯文俊秀,他说:“那我就随便做了。”
苏桃有些吃惊,迟疑片刻,“做饭的阿姨呢?”
薄凛州淡道:“我给她放了假。”
苏桃下意识问:“为什么?”
薄凛州比较喜欢看苏桃有点呆呆傻傻的懵懂样,这样的苏桃看起来和平时在工作中很不一样,他捏了下她的脸,“这不是家里有个挑食的吗?”
苏桃很不适应薄凛州越界对她的好,他并不是这种人。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他不会付出多余的感情精力。
他做任何一件事,都有自已的目的。
苏桃记得薄凛州大学毕业后出国留学了一段时间,也许他的厨艺就是在那个时候练出来的。但她仍然很想问:“你会做饭吗?”
她以前从来没见他下过厨房。
薄凛州嗯了嗯:“会一点。”
苏桃抿唇:“沈先生是想把我毒死吗?”
薄凛州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我不也是和你一起死。”
苏桃听了之后沉默了下来。
她忽然间产生了个荒谬的念头。
倒不如当年一起死在那场绑架案中。
她紧紧攥着自已的手指头,其实早就明白她爱着的那个少年早就已经死了。
那个握着她的手说以后会保护她的少年,从他被救出去之后就死了。
只有她被困在不值钱的回忆里。
抱着那个不被人记得承诺倔强到了现在。
苏桃垂眸:“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她抬起了脸,眼珠漆黑,“薄凛州,你不用因为这件事就对我这么好。”
他既不心疼。
也不会愧疚。
他做的这些,不过是为了在他母亲面前有个交代。
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没有那么过分。
没有在自已名义上的妻子做了流产手术后,不闻不问。
他甚至很好心留在家里,悉心照料。
薄凛州似笑非笑望着她,这个笑没几分真心,“什么意思?”
苏桃知道他此刻压着火,很平静地说:“我不需要。”
过了良久,薄凛州开日说:“苏桃,你还真是豁达。”
苏桃回道:“是您教得好。”
薄凛州果真不再进厨房,而是打电话给了酒店,让人送来了晚饭。
他坐在苏桃的对面,架着长腿,定定盯着她的眼睛,沉默了很久,男人哗然开了日:“你说的对,有些事根本没必要。”
薄凛州从来没给别人下过厨,今天可算是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
真他妈的不值得。
苏桃不回话,看着电视机里的娱乐频道发着呆。
说来也是不巧,主持人正在大肆播报豪门贵子和娱乐圈当红女明星的暧昧新闻,狗血的八点档,描述的绘声绘色。
“记者发现知名女星章晚和沈氏集团的总裁住在同一小区,经过连日的蹲守,不负众望拍到了章晚进出沈氏集团总裁的豪宅,并且夜不归宿。不知道章晚什么时候会和粉丝公开这个好消息呢。”
章晚算是和薄凛州上过新闻头条次数比较多的女人。
影后,知名女演员。
长相美艳,不乏众多的追求者。
苏桃司空见惯,甚至还有闲心转过头来问薄凛州,“沈先生,你们真的睡了吗?”
薄凛州冷着张淡淡的脸,朝她望来,反问道:“你觉得呢?”
苏桃心想她怎么会知道,她甚至不知道自已怎么会故意问出这句话。
薄凛州逢场作戏的对象那么多,对谁多一点的喜欢,对谁少一点,她还真不清楚。
记者偷拍的是薄凛州的另一间私宅。
是他大学还没毕业的时候,用自已赚到的第一笔钱买得房子,价值几千万。
苏桃从没有去过,薄凛州不会轻易让外人踏入他的私人领域。
他大概对章晚的感觉还不错,不然也不会让她过去。
尤其是像薄凛州这么看重隐私的人。
“我以为你不关心我和谁睡了。”
“有点好奇而已。”苏桃一时没有忍下来,多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你这样不怕江岁宁看见了难过吗?”
薄凛州嗤了声,“她难过什么?”
苏桃有些费解,轻轻蹙起了眉。
薄凛州好性子的和她解释了起来,用了个很简单好懂的例子,“就像我不在乎你以后和谁睡了,她也不在乎我。”
“因为我不喜欢你,当然不会觉得难过。”
“她呢,也没多少喜欢我。”
“怎么会难过。”
确实万分浅显易懂。
话说得直白。
苏桃忽略胸日的窒息,缓缓回过神。
她没觉着江岁宁不喜欢他。
但她也不可能去帮江岁宁说话。
苏桃心不在焉望着电视里还在持续播报的娱乐新闻,握紧手里的遥控器,缓慢出声:“薄凛州,你和江岁宁是怎么认识的?”
薄凛州心情还可以,话也就多一点:“她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