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许敏所想,姜昀压根就不搭理许家。
此时她正忙着整合这些年捏在手里的关于许家仗势欺人、作恶多端的证据。
就等着早朝时让自己这边的人狠狠参许敏一把,好把她送去大理寺耍耍。
京城其余和许家有仇的官宦之家也在这股暗流涌动中时刻准备着。
现在不给许家致命一击,更待何时呢?
在各方势力暗流涌动中,许家终于筹齐姜婳的东西。
一箱箱的金银珠宝、地契铺子抬入昭阳宫,一并入宫的还有不情不愿拉着个驴脸的许逸。
“殿下,许家的人来了。”
姜婳放下手里的话本,掸了下衣裙上丝毫不存在的褶子,起身朝前殿走去。
许浓情这次来昭阳宫,再不向上次一样随意到不把姜婳放在眼里了。
见到姜婳从后殿出来,她急忙朝姜婳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臣女参见六殿下。”
拉着张脸的许逸厌恶的狠狠瞪了姜婳一眼,不甘不愿的跟着行礼,“臣子参见六殿下。”
流墨盯着许逸看了两秒,见这歪脖树眼中满是对自家殿下的不敬。
她手指忍不住动了动,险些现场掏出把匕首来给许逸这歪脖树来上一刀。
姜婳施施然走上皇女宝座,接过流书递过来的茶优雅的抿了一口。
“许大小姐起来吧。”
“数日不见,许大小姐见到本殿,竟也懂得礼数了。”姜婳似笑非笑。
许浓情脸上笑容有些勉强,却到底不敢再不恭敬了。
“六殿下说笑了,您是尊贵的皇女,臣女哪里敢对您不敬。对了殿下,这是您的暗卫令箭。”
流墨上前把这东西接过来。
估计是因着这次没有许浓意这个怒火挡箭牌。
许浓情怕在昭阳宫待久了,姜婳整出些幺蛾子把自己也弄得凄凄惨惨戚戚。
她赶忙又道。
“殿下,这些都是以往许家在您这里借的东西,现如今悉数还给您,还请您点一点。
还有您要求的三成利息,也都在这里了。”
姜婳满意一笑,朝流墨打了个手势。
流墨立马带着流书流云两人拿着单子开始比对起来。
整个大殿悄然安静下来。
良久,流墨禀明,“殿下,都齐了,一点没少。”
许浓情松了口气。
姜婳挥挥手:“行,抬进库房吧。”
许浓情直接开口出声,“既然殿下点清了,那臣女就告退了,二妹还病着,许家也乱糟糟的,尚需臣女回去处理事情。”
“本来本殿还想留你在昭阳宫用膳,不过你既着急回家,那本殿就不留你了。”
许浓情急忙说道,“多谢六殿下好意,臣女告退。”
说罢,她正要离开,突然想起许逸,又硬着头皮朝姜婳道。
“臣女三弟就留在昭阳宫了,还请六殿下照看一二。”
“嗯。”姜婳漫不经心回了一句。
许浓情给许逸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在昭阳宫要尽力哄姜婳开心,尽力帮许家周旋,便离开了。
许逸站在原地,见姜婳优哉游哉的把玩着玉佩,把他晾着根本不搭理。
心里巨大的落差让许逸心中不快极了。
往日姜婳回回见到自己,不管自己有多讨厌她,就算给她脸色看,她也总是追在自己后边。
无论是新鲜的吃食,还是难得一见的宝贝,都巴巴的送到许府。
许逸虽然不喜欢姜婳,但是对姜婳送的那些东西还有她给予的特殊优待从不拒绝。
甚至还隐隐乐在其中,且为之骄傲。
姜婳对许逸的喜欢,也被许逸当成了可以炫耀的事情,时常在交好的郎君面前炫耀。
此时许逸压着不快,冷眼盯着姜婳。
“姜婳,就算你用了卑鄙的手段把我弄进宫,我也不会喜欢你,永远都不会,让我嫁给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姜婳自己都懵逼了。
那天她明明说得很清楚了。
就许逸这样的王八羔子,黑心肠的小人,不配她正眼看他。
都说到这种地步了,许逸怎么还这么普信呢?
合着他以为全天下只有他一个男的了,自己必须喜欢他必须娶他?
姜婳也不想和他废话,万一自己说得多了,人家反倒觉得她说得多是为了引起他注意呢。
“流墨,把他带下去安顿好,不要让他在本殿面前晃悠,本殿心烦。”
“哼!”还不等流墨应声,许逸就冷哼一声。
然后带着满脸的‘姜婳你会后悔的,你会回来求我的’的表情走了。
把姜婳看得险些把隔夜饭吐出来。
流墨踌躇了一会,问道,“殿下,把那颗歪脖……咳,把许三郎君安排在昭阳宫哪间宫殿?”
“宫侍的房间不是还空着许多吗?就把他安排在宫侍的房间吧,最好安排在靠近五谷轮回之所的地方。”
那王八羔子不是砍原主手脚吗?
正好让那些五谷轮回气洗一洗他黑了的心肠五脏。
“啊?!!”流墨呆了一呆。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姜婳,万万想不到自家殿下竟然会做出这种离谱的安排。
流墨一脸懵逼,心中却极为的欢快,连忙应了下来。
“遵命,属下一定把他安顿好。”
“对了,本殿让许逸进宫不是让他来享福的,而是来受苦受难的,你派两个人盯着许逸,什么脏活累活都可以丢给他。
昭阳宫上上下下所有宫侍,都可以训诫教训许逸,留一口气即可。”
“好的好的。”
流墨心里的邪恶小人儿蹦跶得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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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磨人这事儿她熟啊,哈哈哈。
嘎人和折磨人这俩,她可是专业的。
敢看不起自家殿下,敢对殿下不屑的歪脖子树,她来了!
此时的许逸还等着姜婳后悔冷落自己,等着姜婳拿着好东西去求得他原谅呢。
丝毫不知道,自己一生中最绝望、求天天不应求地地不灵求人人不理的黑暗时刻,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