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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明子琪苍白的脸,荞荞问元修竹,“爹爹,他是谁?”
元修竹道:“县衙的主簿,明子琪。”
明子琪也适时对荞荞笑了一下。
荞荞看着明子琪道:“我可以治好你哦。”
有了方才那颗止咳丹,此时的明子琪已经完全相信荞荞的医术了。
“有劳小姐。”
荞荞道:“不有劳,你给银子就好。”
明子琪当即道:“这是自然,不知药费几何?”
荞荞转头问元修竹,“爹爹,我该收多少银子啊?”
元修竹都快让荞荞喊习惯了,也没多干预,只道:“你的药你决定就好。”
荞荞参考了一下自家六师兄下山卖药的价格,对明子琪道:“一颗止咳丹一两银子。”
明子琪愣了一下,这么便宜吗?他还以为这样的药怎么也得上百两银子,他都准备好向大人借钱了。
见明子琪愣住了,荞荞瞅着他,问道:“是太贵了吗?”
这个哥哥是爹爹的手下,她可以收便宜点的。
“不贵。”明子琪立即摇头,再便宜他的良心就要痛了喂。
明子琪解下荷包就要付银子,荞荞道:“先治病再拿钱,治不好不收钱的。你先把手腕伸过来我给你把脉。”
明子琪毫不犹豫地把细瘦的手腕伸了过去。
荞荞伸出两根短乎乎的手指头搭在他的手腕上,凝神把脉片刻,对明子琪道:“你这是久病伤身,身体元气太弱了。我这里有补元丹你要吗?”
明子琪点头,“要。”
荞荞道:“补元丹比止咳丹贵,要二两银子。”
明子琪表示只要有效果就行。
荞荞把补元丹递给他,明子琪立刻吃下去,同样的入口即化,这次是浑身涌过一股暖流,虚弱无力的身体突然就觉得有劲儿了。
明子琪原本苍白的脸色就像补足了血气那般,变得白里透红,嘴唇也红润起来。
他捏了捏手,感叹道:“当真是神药啊。”
他解下荷包,把装着的银子一起递过去,统共有五两。
荞荞只拿了三两揣进包袱里,然后把明子琪的手推了回去。
说好的三两就是三两。
明子琪总觉得自己占了便宜,但荞荞坚持不收,他也没办法,只想着以后报答回来。
他看了元修竹一眼,好奇道:“大人,您什么时候成的婚?”
元修竹白了他一眼,抱着荞荞艰难地爬上了驴车。
他这身体一动就累得不行,明子琪是元气虚,他是补得太好。
龙朝国明文规定,官员的形貌也在考核之列,不合格者,要么贬官,要么革职。他就是个小小的七品县令,贬官不大可能,最大的可能就是革职了。
要保住官位就必须在官员考核之前瘦下来,可是该怎么瘦呢?
元修竹愁得不行,大吃大喝有多快乐,减肥就有多痛苦。
荞荞瞅了眼他,疑惑道:“爹爹,你为什么叹气啊?”
元修竹瞥了小姑娘一眼,“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
说完他就觉得自己语气有些重了,荞荞也是在关心他。
荞荞撅了撅嘴,嘀咕:“不管就不管嘛。”
说完,她往元修竹怀里一靠,闭眼睡觉。
元修竹:……
明子琪轻笑一声,给元修竹递了杯茶水过去。
元修竹端起来喝了一口,皱眉,“这是什么茶?”
明子琪道:“冬瓜荷叶茶,据说喝了可以减重。”
元修竹:……
突然就感受到了来自世界的恶意。
他兴致缺缺地放下茶杯,靠着车壁闭目养神。
明子琪叹气,伸手把茶杯拿过来。就这么着,大人何时才能瘦下来啊?他可一点也不想换个顶头上司。
驴车摇摇晃晃到了唐家村村口,守在村口的村民急急忙忙去报村长。
不一会儿,刘武就带着十来个衙役过来了,他们后面跟着的是唐家村村长并一众村民。
“大人。”刘武领着众衙役给元修竹行礼。
元修竹点头嗯了一声,抬眼看向唐家村的人。
村长急忙带着众人下跪,“小民拜见大人。”
元修竹叫了起,扫了眼众人问:“谁是唐全?”
“大人,小人就是唐全。”
唐全正站在众村民前方,是个典型的农家汉子,身板很壮实,面貌看起来有些憨。
他朝着元修竹跪下,求道:“求大人为小民做主,小民的媳妇儿和儿子定是被歹人给掳走了。”
“被歹人掳走?”明子琪蹙眉看着唐全,“你可有证据?”
“小民没有证据。”唐全摇头,但随即补充道,“可若不是被人掳走,怎么会半点踪迹也无啊?”
王二虎拴好驴车走过来,听了这话便道:“说不得你待她不好,她自个儿带着儿子跑了呢?”
“我没有。”唐全急忙辩解。
村长也替他说话,“大人,唐全是我们村儿里出了名疼媳妇的汉子,小俩口的感情也一向很好,从来没有红过脸吵过架,唐李氏断不会抛下唐全独自带着孩子离开,还请大人明鉴。”
元修竹看了满面焦急的唐全一眼,“前面带路,本官去你家中看看。”
“好。”唐全立刻走前面带路,“大人,小民家在这边。”
去唐全家的路上,刘武将他们搜查的情况尽数禀报给元修竹听。
“没有贼人闯入的痕迹?”
“是。”刘武点头,“那唐李氏的一应物品都在家中,若当真偷偷离开,应当会带走些物品。”
元修竹颔首,刘武便退到一边不说话了。
倒是荞荞牵着元修竹的手转头瞅了他一眼,问道:“刘哥哥,我给你的护身符呢?”
刘武伸手去摸挂在脖子上的红绳,“在这里。”
自从他亲眼所见荞荞的本事之后,回去就把护身符拿红绳穿了起来挂在脖子上,可宝贝了。
可是刘武扯了半天都只有绳子,护身符不见了。
“奇怪,哪儿去了?”刘武扯开衣襟往里看,不期然看到了一撮黑灰。
他伸手捏了一撮出来,明子琪嫌恶地理他远点,“刘武,你多久没洗澡了?”
这身上得多脏才能一摸就搓出这么多黑灰?不敢想象好吗?
刘武急忙解释,“我昨晚上才洗的澡,这玩意儿不是我身上的ʝʂɠ。”
明子琪表示不信,走在旁边的荞荞说话了,“这是符灰。”
两人同时看向她,荞荞看着刘武继续道:“刘哥哥,你应该碰上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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