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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明月刚想张嘴再战,就听见人群中开始议论纷纷。
  “我刚看见昆山给他娘使眼色了。”
  “哎哟,是吗?我也看到了。”
  “这昆山看起来人模狗样的,结果也不是个好东西嘛。”
  “……”
  这些吐槽到脸上的话让姜大富和姜昆山听了个正着,声音之大根本不带避人的。
  姜昆山脸都扭曲了,他苦心经营的老实人形象啊,崩了!
  他看着面前幸灾乐祸的村民和满脸不耐的姜大富仍心有不甘,动了动嘴唇还试图狡辩几句。
  姜大富抬手制止了,“赶紧分了吧。”
  姜昆山也知道再无缓和余地,但他也不敢撕破脸,这个村儿他们一家还要生活呢,于是他沉默地点了点头。
  “昆山,你……”
  “分吧,娘,云娘自是有了好去处,我们还留她做什么。”
  这话说的跟张云娘出轨了似的,姜明月可不让他,“谢谢大伯成全,不过我娘的嫁妆还在咱家呢,这是我爹说的,没有这些嫁妆,我娘能去哪儿啊?”
  至于姜明月为什么会知道嫁妆的事,则是原身有一次不小心听到了姜昆山兄弟俩跟姜刘氏的密谋。
  他们在背地里嘲笑张云娘是蠢货,幸亏嫁妆多,又恰好生了儿子,要不然早弄死她了。
  真是够歹毒的,这一家子没个好人,她真服了。
  “嫁妆,什么嫁妆?”姜刘氏简直要气死了,又嚎又叫,“你娘这个小贱人吃我们家的用我们家的,我们还没找她要钱呢。”
  “就是啊,姜明月,你可不能仗着你年纪小就睁眼说瞎话啊。”姜昆山用长辈的语气不悦地斥责道。
  张云娘看透了他们的嘴脸,愤怒地驳斥:“娘,大哥,你们怎么能这样说呢?当时拿我嫁妆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姜大富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便开口问道:“你们各有各的道理,但这个事还是要看证据。”
  一听这话姜明月就有些担忧,觉得这嫁妆八成是要不出来了,不过能分家也还行。
  “我有!”张云娘淡定从容地说,“当时我的嫁妆都是登记在册的,还有嫁妆单子。”
  姜家三人没想到这个贱人还摆了他们一道,当时要嫁妆的时候看她挺痛快的,没想到还有后手。
  嫁妆是完全属于女子的,但庄户人家嫁妆很少,根本没有登记在册的习惯。
  所以他们一家也没有想到这节,主要是他们也没见识过。
  只见张云娘快步走入屋内,不消几息就从房间中拿出了一个嫁妆单子,还有登记造册的凭证,上面有官府盖的章。
  也不知道是藏哪了,竟然这么多年都没被发现。
  张云娘也是百感交集。
  她命苦,没守住嫁妆,这一辈子跟娘家也就这几张纸的联系了,自然是要妥帖收藏着,想着以后老了还有念想,结果还派上了用场。
  她不禁苦笑一声,随后拿着这些东西给在场众人一一展示,最后递给姜大富。
  官府的印章,绝对没错。
  姜大富心下有了决断。
  “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姜大富盯着姜昆山问道。
  “这弟妹她是有嫁妆单子,但她嫁妆去哪了?我们可是一点也不知道啊。”姜昆山也不装了,主打一个死不承认。
  “就是就是,这个贱人怎么会把嫁妆给我们呢?”刘小梅也强硬表态,根本没见过嫁妆。
  他们三个现在又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不可能,爹爹跟我说过了,就是在上山那一天说的,临走前他觉得心慌,有点放不下我们三个孩子,所以才跟我说了这些话。”
  姜明月神情黯淡,“爹爹说万一他出了什么意外,就让我娘要回嫁妆,把我们几个养大。”
  “你这小贱种,竟然敢撒谎,就不怕你爹晚上来把你拖了去。”
  姜刘氏自己的儿子她心里清楚,绝对不可能跟这个赔钱货说这些话。
  “我爹就是这样说的。”
  “贱人,我今天就打死你。”姜刘氏说出这话就后悔了,她可有刀啊。
  姜明月攥了攥刀,神色虽有惧意,但是眼神中却带着挑衅。
  姜刘氏不忿地骂了一句,闭上了嘴。
  姜大富看着头都大了,赶紧三下五除二就宣判了结果。
  姜家要将张云娘的嫁妆悉数返还,至于成亲之后这十五年来姜昆海挣得银钱就抵作家用不再追究。
  姜大富觉得这样也便宜了姜刘氏和姜昆山他们夫妇俩,委屈了张云娘他们娘几个。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结果现在张云娘什么东西也没有得到,还白白被他们糟践了这么多年,连拿回嫁妆都费劲。
  姜大富心里还有点过意不去,但这个结果已经让张云娘很满意,冲着姜大富连连道谢。
  叹了一口气,姜大富想着,那就以后多多关照他们娘几个,让他们日子不要太难过就好。
  “昆山你还有意见吗?”
  “没,没有了。”
  姜昆山哪还敢有意见呀,看着姜大富那压迫的眼神,他吓得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要是真惹急了他,搞不好直接将他们都撵出北山村。
  而且他一向精明,早就将张云娘的嫁妆都用了个七七八八,就算让他们搜也搜不出什么。
  姜大富直接发话:“那就清点嫁妆吧,时辰也不早了。”
  姜昆山点了站在前排的几个壮小伙,示意他们帮忙清点嫁妆。
  压力给到了姜昆山,他也不墨迹,直接跟姜刘氏要房门钥匙。
  大家都知道值钱的东西在姜刘氏屋里,姜昆山找她要钥匙合情合理。
  姜刘氏怎么能愿意呢,又哭又闹,死活不开门。
  气得姜昆山两眼冒火,暗骂道,真是蠢货。
  姜昆山也不跟她纠缠,直接一脚踹开了姜刘氏的房门。
  姜刘氏的屋子是整个姜家最大的,因为庄户人家都有藏东西的习惯,所以几个壮小伙将姜刘氏的屋子里里外外翻了好几遍,也没搜出什么东西。
  只有一对金镯子,勉强看着像是嫁妆单子里的。
  “村长,就找到一对金镯子。”
  “东西呢?”
  “哪有东西啊,大富叔,这对金镯子是我娘特地给她收起来的,其他的东西,我们是见也没见着呀。”
  姜昆山一脸无辜,仿佛受了多大的冤屈一样。
  可是嫁妆单子是实打实的证据。
  姜大富也知道,自打张云娘嫁到这个村里,一直都安分守己,不可能把嫁妆都败坏了。
  可凡事讲究证据,嫁妆单子是证据,这么多人没搜出来也是事实。
  姜大富叹气都叹不下去了。
  他想着要是少一点半点就算了,就再让张云娘吃点亏,哪里想到差了这么多。
  这是还没吓唬住他啊,今天估计不动真格的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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