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芙蕖洗漱完,觉得浑身都轻松了不少。
冬禧将她头发绞干后,她又自己坐在暖炉旁烘了一会,待头发干透,她才推开窗透了透气。
窗子打开的一瞬间,陆芙蕖有一瞬的怔愣。
慕清安怎么站在她院子里了?
她连忙将外衣披上,往院子走去。
“你怎么来了?”
慕清安面色沉沉:“听说你这几日出城了?”
陆芙蕖站定回视他,点点头:“去山上寻幻草了。”
男人面色不虞:“你一个姑娘家,和一个男人单独前往,成何体统!”
他这话责备意味明显,使得陆芙蕖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与你何干。”
慕清安面上神情一滞,他默默软了神色,放缓语气道:“我是怕于你名节有损。”
陆芙蕖也不好再给他甩脸色,只是语气淡淡:“清者自清。”
她不肯再和他多说,转身赶客:“我连日奔波,有些累了,裴公子若除了特意来指责我,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你可以走了。”
语毕陆芙蕖走回房里,砰一声关上了门。
她的确是累了,回到房间小憩了一会,醒来便收到魏陵宴传来的消息,说是裴母服了药已经见好。
陆芙蕖欣慰地笑了笑。
接下来这些日子,二人各司其职,魏陵宴在圣上的指令下,带着军队全城戒严。
陆芙蕖带着妙药轩的众人,在门口支起了发药的善棚。
整日忙得不可开交。
这日,陆芙蕖在院中熬药时,听到前头乱糟糟的声音。
她往前院走去,就看到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在那里大喊大叫:“凭什么他们都有,轮到我就没了!”
伙计不想引起乱子,苦口婆心解释道:“不是没了,是下一轮在半个时辰后,我们店里人手就这么多,熬药也需要些时间。”
那人看起来不像是讲道理的人,伙计说了什么他全然听不进去,蛮横无理地嚷嚷:“大家都看看啊,这妙药轩不公道,看人下菜碟!我也病了啊!为什么不给我药!”
冬禧本还拦着陆芙蕖,但陆芙蕖实在是听不下去,于是轻轻推开冬禧的手,走上前去,神情冷漠:“你看看周围,这些人哪个病得不比你重?我们妙药轩,给你药是情分,不给你才是本分!”
冬禧赶上来站到自家小姐身边支持道:“就是!你这人怎么还不知好歹呢?”
周围的百姓也开始为她们打抱不平起来:“就是!就是!这人真不知好歹!”
那汉子被说得恼羞成怒,看着陆芙蕖一个姑娘家,挥着拳头就要冲上去。
冬禧下意识挡在陆芙蕖身前。
陆芙蕖瞬间白了脸色,上一世冬禧惨死的场景还在眼前。
她瞬间将冬禧推开,转眼汉子的拳头就已经砸了过来,陆芙蕖的脸上都能感受到猛烈的拳风,不自觉闭上了双眼。
但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她慢慢睁眼,发现一只手在她眼前接住了这个拳头。
陆芙蕖转头看过去,就看到了魏陵宴那含着深深怒气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