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青,最强嘴替,没有之一。
他的一顿输出,也让大队长了解了事情的全过程。
看着眼前扭打在一起的大坨翔,大队长一声厉喝,“还不快打桶水来,再把两人拉开,这像什么样。”
“唉,我来,我来。”
许砚青和苏筱两人悄然对视一眼,互递一个彼此心照不宣的眼神,又瞬间错开。
一大桶水,’哗啦‘一下直接从两人的头上倾泻而下,那粪水顺着头脸流下来。
两人的脸上一块黄一块白,甚是精彩。
“呕……”众人再次被这一幕给恶心吐了。
大队长也是直皱眉,’吧哒吧哒‘抽着旱烟,好缓解喉咙里那直接往上冒的酸水。
他快要撑不住了。
直接说道,“你们赶紧回去先洗洗吧!”
“你们浪费资源,陆知青严重警告一次,我会上书知青办,陈春花扣除今天的工分。”
“啊……天老爷啊……”陈春花一阵哭爹喊娘,伴随着上午上工结束的哨声,村民们三三两两的离开了。
实在那味道太上头。
陆秀茵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阴恻恻的目光环视过众人,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只是眼底的恶意怎么也遮掩不住。
知青点,陆陆续续回来的知青,也从别的人口中知道田间发生的事情了。
陆秀茵双脚踏进知青院,一股臭味裹挟着热浪席卷而来。
“呕……”严雨薇原本苍白的脸色,越发的煞白,身子摇摇欲坠。
沈青怡眼疾手快的接过严雨薇软倒的身体,焦急的喊道,“严知青,你怎么了?”
严雨薇难受的说不出话,一阵恶心后,再次吐了起来,“呕……”
她吐的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可那股味道仿佛一直在鼻尖,让她恶心的直哼哼。
廖正赶紧去厨房倒了一杯水,递给了严雨薇,“严知青,喝点水缓一缓。”
沈青怡看着在院子里跑进跑出的陆秀茵,没好气的道,“陆知青,你知不知道你很臭,麻烦你先去外面洗洗干净再回来。”
“你这样,整个知青点都臭了,还让我们怎么做饭?”
陆秀茵的脸色越发的阴沉,眼睛里迸射出两团愤恨的火焰,低下头去,周围陷入一片死寂,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廖正看着浑身阴郁莫测的陆秀茵,浑身有些发毛,连忙出来打圆场,“陆知青,沈知青也是为你好,她没有别的意思的,你不要多想。”
陆秀茵冷冷的瞥了一眼廖正,不顾身上的脏污,转身离开了知青点。
另一边的牛棚。
自从前两天被抓到搞破鞋后,狗子和牛寡妇就被关在了这里。
每天和牛同吃同住,还要负责打扫牛棚。
里面环境潮湿,臭味和湿气夹杂在一起,形成一股新的味道,始终缭绕在鼻尖。
狗子从小被陈春花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何曾受过这种苦。
第一天他就受不了了。
他想逃,他想离开这里。
但外面被锁住了,还有专人看着他们。
势必不到日子不会放他们出去。
他脸色阴沉,眼睛里布满红血丝,一双手上全是伤痕。
牛寡妇看着狗子阴郁的神情,身子忍不住瑟缩一下。
他终于知道这男人阴暗的一面,第一天晚上,就把她打的遍体鳞伤,还不断的折磨她。
如今,她浑身是伤,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牛寡妇拖着沉重的步子,手中拿着苕帚,努力把牛棚扫干净。
狗子躺在一边呼呼大睡。
陆秀茵出了知青点,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顾身上的脏污,不知不觉间走到了这里。
她定定的站在牛棚前,看着牛寡妇麻木的动作,那深色的眼睛里没有光泽,没有色彩。
有时射出一道黯淡的阴沉的火焰,照着她蜡黄的扁平的脸和瘪陷的嘴巴。
陆秀茵吃惊于牛寡妇的变化,这才几天时间,一人就变化如此之大?
牛寡妇眼珠子稍稍动了动,心中愤恨不已。
都是这个贱人,她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她还有脸来。
牛寡妇这才注意到陆秀茵身上的异样。
牛棚的臭味掩盖了她身上的粪臭味,只是那一道道不规则的黄色,才引起了牛寡妇的注意。
“我们再做一笔买卖,怎么样?我给你十块钱。”
牛寡妇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不知道想到什么,嘴角扬起一抹讥讽,“什么买卖?”
陆秀茵已经豁出去了,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上次的迷药再卖我一些。”
她知道,牛寡妇和她是一类人,自己过的不好,那别人也休想过好,她笃定她一定会卖给她的。
牛寡妇静静的看着陆秀茵,片刻后,’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低沉的声音仿佛像是老旧风箱留下的破锯声,直到眼底笑出了眼泪,她方才停歇。
她朝着陆秀茵招招手,“你靠近些。”
两人一阵耳语。
牛寡妇接过陆秀茵递过来的十块钱。
陆秀茵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狗子在人接下十块钱后起身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十分的阴郁,两只眼睛瞪的像铜铃一般,“你们俩嘀咕什么呢?”
牛寡妇不在意的挥动苕帚继续扫了起来,淡淡的道,“她害我们的仇,我总归要报的。”
“别牵扯老子,报仇老子自会找那臭娘们报的。”
牛寡妇微微一怔,许久后,淡淡的说道,“恐怕你没那个机会了。”
接着就算狗子如何威胁和动粗,都没能从牛寡妇的嘴里套出只言片语。
另一边。
苏筱简单吃过午饭后,就准备上山了,她上午就已经干满了十工分,下午不用再上工,可以自由支配时间。
秦尧听到苏筱要上山很是担心。
早晨的时候,大队长把苏筱昨晚和他说的情况,在大队部简单开了个会,征求大家的意见。
最后,还是三爷爷拍板,听取苏知青的意见,在大队喇叭里喊一声,让大伙最近约束家里的孩子,不要进山,山里有大家伙有些躁动,不安全。
“我不会有事的,放心,不要告诉他们,我怕他们脸上藏不住,尤其是邵知青。”
苏筱也知道他们担心她,但她做事有自己的章法,也不想轻易为谁改变。
朋友处得久,最重要的是边界感。
一旦越界,心里都会不舒坦,哪怕是交情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