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司马桓朝终于发现,他快要失去她了。
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里的。
这样的认知让他感到恐慌,他猛地把她抱进怀里。
“沈安雪,我以为你死了你知不知道!别走了好吗?留下来。”
司马桓朝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说话,但其实他知道,他有无数种办法可以让她留下来。
这世界上最卑劣的事情他都对她做过了,不在乎多一件。
可是现在他心软了,他不再想用逼迫她这种手段来让她就范。
也许还是因为骨子里的高傲,司马桓朝觉得他还没有流落到要不择手段来得到他的感情。
但是如果真的没有办法,他不介意这么做一次。
沈安雪僵硬地感受着他怀里的温度,这是第一次他这样拥抱自己。
这一刻,她的情绪翻涌着,心乱如麻。
到底二十多年的感情,就䧇璍算烧成了灰,也还有明明灭灭的灰烬带有一丝余热。
身后忽然有汽车缓缓驶来的声音。
沈安雪一下回过神来,从他的怀抱里抽离。
她恢复了冷静的模样:“顾先生,请你自重,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汽车停在路边,杜禹泽打开车门下车,一边往前走一边笑着道:“我还担心今天接不到你呢,看来我来的应该刚好。”
沈安雪有些尴尬地转身,她刚要向杜禹泽走过去,手腕忽然被人死死钳住。
司马桓朝眼中晦暗不明:“你要跟他走?”
沈安雪挣不开他的手,语气不善:“顾先生,你觉得我是应该跟陷害我的人走,还是跟帮助我的人走?”
司马桓朝一时哑然无声,就这样一句话,让他退缩,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在他发现自己对沈安雪有感情之后,他发现自己变了,变得完全不像从前的自己,尤其是在触碰到关于她的每一件事。
沈安雪感受到手上的力度小了,她抽出自己的手,向杜禹泽走去:“还要多谢杜总亲自来接我。”
她不知道现在的司马桓朝是怎样一种心境出现在这里。
实际上,她也管不过来了。
某种程度上,她也有自己的自私,她不想再受到伤害。
人的大脑机制是有自我保护的能力的,它会下意识的,对伤害自己的人或者事物保持警惕。
就如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嘭——”
车门被关上,沈安雪坐进车里,听着汽车发动,缓缓走远。
透过后视镜,她还能看见司马桓朝站在原地没有动。
车子将他们的距离拉得很远,直到彼此都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车窗外的风景不停的变换,沈安雪侧头看着,不由有些出神。
她没想到,这次出狱,出乎意料的顺利。
她更没料到的是,司马桓朝忽然而来的转变,她不清楚,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会儿我请你去饭店好好吃一顿,也当为你洗洗晦气。”杜禹泽一边开车一边笑道。
沈安雪将自己的思绪拉回来:“我不在这段时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杜禹泽叹了口气:“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听说前阵子,司马桓朝好像为你办了一场葬礼,那时候我刚从拘留所出来,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葬礼?
沈安雪脑子里某一根神经抽痛了一下,想到刚才司马桓朝说的,他以为她死了。
她脑海里忽然一片混乱。
好一会儿,她才开口:“你进拘留所的事情,对不起啊,我以为那个官司一定会赢的。”
杜禹泽还是没心没肺的笑:“这件事哪能怪你呀,相信那个时候你也是自身难保了,司马桓朝那个人心机深重,吃一堑长一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