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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刻意压低,又像是呢喃。
这三个字就好似火把,点燃烟花引火线,轰隆一下在她脑子里炸开。
商王为何栽会在妲己身上,顾岑简此时倒是有几分发言权了,色令昏君,绝色难拒啊。
她躲掉他目光,强颜欢笑,“溥总,这时间也不早了……”
“是不早了。”
顾岑简又笑:“茶也喝了,坐也坐了,是不是应该……”
“还没。”
顾岑简笑容一僵。
还没什么?
他还没歇够?
她今日的情绪尤其多,晏修明似笑非笑地看她,“什么时候做了,我怎么不知道?”
此做非彼坐。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
文字游戏就像是一张张网,一个眼一个套,晏修明就是那网,满满的心眼子。
他轻嗅了下她身上的味道,带着淡淡笑意的嗓音低沉又沙哑,“春宵一刻值千金。”
顾岑简皮笑肉不笑,抓住他不太老实的手,“寸金难买寸光阴,溥总,明日还得要上班。”
晏修明停住,他挑眉,“是要上班。”
顾岑简松了一口气。
可还没来得及起身,晏修明那双手就已经绕到她身后,拉扯感突然来袭。
纽扣解开,从严实包裹到完全出现在空气中,那一刻仿佛也触发到了八音盒的开关。
肌肤接触到冷意那一瞬就泛起疙瘩。
画圈为圆,其中点为心。
几乎是在瞬间就变得紧实,顾岑简倒吸一口气,耳尖着了火,她伸手要挡。
出发点是想缓解尴尬,可她低估了自己,这么一遮反倒有些欲盖弥彰。
就好像在诠释娇羞少女的欲语还休,颇有一种欲迎还拒的意味。
意识到这一点后,顾岑简咬住下唇,这他妈实在太糟糕了。
实话实说。
有时候太大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落在晏修明眼中,这显然是在惹火,他呼吸明显是重了,那眼睛就跟黑潭一般深不见底,好似要把她给生吞活剥。
顾岑简往后缩了缩,怕惹恼了他真把她给吃了。
她还放柔了声调,想安抚一下他的情绪,以保证自身的安全:“溥总,您是有身份的人,这行为未免有些流氓了。”
她已经说的很委婉,就差直说他就是流氓。
晏修明收回视线,与她对视:“流氓?这倒是个新鲜词。”
词不算新鲜,但形容在他身上,就很新鲜了。
清冷的轮廓带了些许痞气,他的手从后背探到身前,顾岑简整个人一颤,心脏仿佛被人捏住。
晏修明半蹲下来,用温热的语气轻声说。
“听话,把手拿开。”
她屏住呼吸,僵持数秒,偏过头去,双手卸了力,终究是没再挡着。
如果说之前顾岑简扭捏,犹豫,只是因为那个放纵的晚上而难以言说。
但是现在,两个小时前她同意了晏修明的追求,不管是出于她生理上的需求还是其他原因,他们在名义上已经是名正言顺。
一切火热,都不过是男女朋友之间的正常交流。
*
晏修明的指节修长,分外好看。
这场旅行刚开始时,顾岑简还抵挡了一番。
航速跟氧气是两个相对体,此消彼长,顾岑简大脑一片空白,似有流光出现在眼前。
“嘶……”
晏修明一顿,在她耳边笑,“不行啊……”
狗男人,这种时候还有心思调侃她。
“你很吵。”
顾岑简想瞪他,那眼神却毫无威慑力。
晏修明问,“怎么了?”
顾岑简口是心非:“不喜欢。”
晏修明似笑非笑,他抽手,离她远了些。
离岸观火。
顾岑简睁眼,“你……”
晏修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子深邃,将她脸上的酡色收入眼底。
顾岑简仰头的那一瞬间,目光触及他的手,仓促低下头。
哪怕跟姜韵混了这么多年,她还是没能学到对方老道的本事。
平日里高傲仿佛无坚不摧的职场女老总,在此时却是极其容易害羞的小女人。
顾岑简虽然嘴硬,但这身体却是分外诚实。
她看着他,眼神带了些许哀怨。
男人又是一笑,倾身下来,下巴压到她锁骨处,“口是心非。”
——别急。
——才刚刚开始。
仍旧是很平静的语调。
灯很亮,顾岑简能看见他说话时那神情,带着淡淡的笑意。
嘴里说的话明明是金某梅里十八禁,可那人的表情,却犹如私塾里的夫子一样端正。
外相一本正经。
实则表里不一。
她此时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这哪里是给自己找了个长工,这分明就是引狼入室,抓了只披着黄金羊毛的狼!
*
相比那个醉了酒的夜晚,今日她意识清醒,能清晰感受到一切都是在真实发生。
古时长虫的别称是玉京子。
蚌即为蜃。
平行世界里基本上不可能有交集的两种生物,在今夜,也在海岸的边界线上相遇。
两相对峙,如此往复,像是一场在黑夜的较量。
飓风过境,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顾岑简意识恍惚,空气里的凉风跟身上这个火炉让她仿佛处在冰火两重天里。
这场歌剧落幕的时候,顾岑简好似看见了爱拉斯加的极光。
可还没来得及喘口气。
心突然一提,她脸都红了:“晏修明……”
男人不语,弯下腰。
顾岑简呜咽了一声,似哭非哭。
意识跟视线同时模糊,明明没喝酒,她的感官却已经变得无比迟钝,醉感强烈。
浓浓的困意袭来,她听见了男人低笑的声音。
“沁沁说的没错。”
他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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