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小姐看着面前包裹严实的女子,面上带着笑容,贴心的问道:“您好,请问您找谁?”
郁芸推了下墨镜,勾下口罩,红唇轻启,即便只露出半张脸,也让人挪不开视线,想一探墨镜下方遮盖的芳容。
“谢瑾洲。”
前台小姐秉持着职业礼仪,把她认作了想要同谢总勾上关系的女子,面上的笑容冷了一些,“请问您预约了吗?”
韩羽从外面抱着文件匆匆往上走时,余光里瞥到一个人影,似乎很像太太。他停下脚步,仔细打量了一下,看到站在前台女子的手腕上有一颗朱砂痣,赶紧脚步一拐,“太太。”
郁芸抬眸,看到是韩羽,紧抿的唇角放松下来,“韩助。”
韩羽点点头,冲前台交代几句。
“太太,您跟我上去吧,谢总正在开会。”
前台小姐看着面前这个漂亮的女生竟然就是大名远扬但始终未露过面的谢太太!
他们的老板娘!
一时间惊讶使得表情管理都忘记了,磕绊的问好,“谢...太...老板娘好。”
郁芸笑眯眯地同她点头,嗓音像山间清泉,林间百灵鸟般清脆悦耳,“你好。”
韩羽落后她一步,走进电梯,刷开总裁专用电梯,直达顶楼,他恭敬地解释道:“太太,谢总会议还有半个小时结束。”
郁芸点点头,将口罩戴好,目光落在不断攀升的电梯数字上。
秘书办的一群高级文秘看着韩羽迎着一位穿着短T和百褶裙的女子走了进来,神态恭敬,都有些惊讶。
直到将她送进办公室,韩羽才松了口气,刚转身出来,就被一群秘书围住,毕竟他们谢总的办公室鲜少有女性到访,还是韩羽亲自接待的女性。
一群人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他们谢总有其他情况?
韩羽在这个位置上待了这么多年,洞察人心的本事也是不容小觑,一眼就看懂了这些人的想法。
“是太太来了。”
谢氏的精英秘书团人数不少,负责不同的方面,一群人也是人精中的人精,很快就明白过来,是那位一直未露面的谢太太!
郁芸背着手在总裁办公室转了一圈,打量着这间黑白灰三色拼接的性冷淡风的装修。
谢瑾洲推门进来时,郁芸坐在他平常办公时坐的老板椅上,手机横屏,白皙的手指在点着屏幕。
脚尖点着地毯,随意地摇晃着座椅。
他走到她身旁,垂眸,嗓音低洌,“你打不过。”
郁芸被突然地声响吓了一跳,手机传来了死亡的提示音,她看着惨不忍睹的战绩,将手机丢在一边。
转着椅子,看向一旁悄无声息到来的谢瑾洲,“你走路没声音?”
他轻哂,将手中的文件掷到桌面上,眼神在脚下的地毯上扫视一圈,轻描淡写地开口,“是你太沉浸。”
郁芸抿了下唇,看到他站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心安理得地坐着的事情,瞬间想起了自己的目的。
她看着谢瑾洲长指随意地扯松系的一丝不苟的领带,肆意的动作,撕破了禁欲的伪装,她站起身,贴心地牵住他的手,把人按在椅子上。
快速地将领带解开,放在一边,刚还在专心打游戏的手,此时搭在了他宽大坚实的肩膀上,前后按压揉捏。
嗓音甜软,颇有一番贤妻良母的架势,“老公,累了吧!”
“工作这么久肯定很辛苦的吧!”
谢瑾洲看着她这般殷勤的态度,听着她一声又一声的‘老公’称呼,唇角勾着笑,“这边再捏一捏。”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了点自己右侧的肩膀,郁芸皮笑肉不笑的挪过去手。M.L.Z.L.
她忍!谁让她有求于自己这位塑料联姻对象呢!
求人不得拿出求人的态度吗?
谢瑾洲此刻不用看镜子,都能想象到郁芸此刻的神态,轻笑出声,这笑声在她耳中仿佛在嘲笑她按摩力道不行。
昨日晚间在浴室时还抱怨她堂堂正室知道他回国,竟然是在同一场饭局上。
她现在的模样格外像一只骄矜但有事相求,不得不低一下头的小天鹅。
耳边还是少女一声声体贴的问候,她捏完肩膀,又蹲下去给他捶腿,手上的力道不像是求人,反倒是想要谋杀亲夫。
谢瑾洲垂着眸,看着她蹲在他腿侧,百褶裙因下蹲的姿势,裙摆边垂落在地毯上,他喉结上下滚了滚,面无表情地把人提起来。
“倒也不必如此。”
他的腿都快要被谢太太捶废了。
郁芸打开手机通讯录,抬了下下巴,还没来的及开口,一通电话就打了进来。
他正巧看到了来电人,他那位是非不分的岳父——郁见山。
郁芸察觉到是自己的电话,面上的温婉可人神情瞬间消退,眼底似结了冰霜般冷,直至电话挂断,她都没有接听的打算。
对方显然不想这么简单地放过她,一通打不通,他就继续打。
谢瑾洲本没有开口的打算,但眼神看到她冷凝的神色,以及耳边嘈杂的铃声,揉了揉额角,手指接过她的手机,滑动接听。
对面各种难听的话语接踵而来。
“郁芸,你去给曦曦道歉,爸爸就不同你计较你做错的事!”
“多大的人了,郁芸,不要以为嫁给了谢瑾洲,就能横行霸道。
今日就给我回家来,当面同曦曦道歉!爸爸可以考虑递给你一个剧本。”
说出的话语像是施舍,谢瑾洲不知道过去这些年郁芸听过多少次这种令人寒心的话,他轻嗤一声,低沉的嗓音不带有一丝温度,像极了那极地冰原上寒冷的飓风,“郁董,郁芸需要同谁道歉?”
对面的郁见山,郁芸的亲生父亲,郁氏娱乐的董事长,此刻听到谢瑾洲冷淡到不带有一丝情感的语调,整个人僵硬了下来。
他对面的关锦,柳忆曦的亲妈,郁见山的续弦,此刻不太明白,同郁芸通个电话,怎么还会有如此状态,但下一秒她就明白了过来。
“谨...瑾洲?”
谢瑾洲大手捞过郁芸的腰肢,把她带到自己腿上,手指点开免提,将手机放在办公桌上。
“郁董,亲疏有别。”
话里话外都在斥责郁见山偏袒一个无血缘关系的继女,对着自己的亲生女儿指责相向。
她手指蜷缩了一下,谢瑾洲不紧不慢的挂断电话,随意地点开郁芸之前在玩的游戏,握着她的手,十分随意地在地图上游走。
很快,郁芸的注意力就被转移到了游戏上,她想不到谢瑾洲这位每日仿佛把自己要奉献给商业战场上的人,游戏水平竟然挺厉害。
眼底是谢瑾洲不疾不徐的动作,耳边是他又沉又缓的声音,“受委屈不会骂回去?”
平日里对他倒是一口一个狗男人的喊着。
郁芸抿了抿唇,手被他握着,肩膀处酥酥麻麻的,他下巴抵着她肩膀,沉沉的檀香窜进她的鼻腔。
“昨日泼了她两杯水,不然今日郁见山不会打来电话。”
不用猜,她都知道郁见山为什么打来电话,毕竟慰问亲生女儿好不好这件事在郁见山这里完全等同于没有,每次来电都是柳忆曦告状。
随着一句游戏结束,手机被放在桌面上,他单手搂着她的腰肢,檀木香与茉莉香交融。
“挺好。”
“下次继续努力。”
郁芸本有些沉郁的心情,被谢瑾洲云淡风轻的话语消掉了不少。